柱姬見狀也立刻起步追上,想要阻止自己那位忠心但總是有些衝動的族姐:「桃華!住手!」
然而下一瞬間變故又起,桃華的身影在靠近泉奈的那一瞬間就突兀地靜止,手中的刀刃直接鬆開掉落。
 
「桃華!」
柱姬連忙上前攔住桃華往前軟倒的勢態,立刻發現她的雙眼無神,全身癱軟無力。
 
「幻術?」
四周有顯見的查克拉波動,中心點似點放射出去——總總跡象看來,施術者就是泉奈。
能一次把周遭那麼多人拖入幻覺的強度,任何人只要一踏進範圍哩,無差別地會被扯入某個幻境裡。
而且,對某些人來說,是能帶來真實死亡。
雖然很顯然,有些人能夠倖免於難,差別究竟在哪裡?
除了她天生體質讓她對幻術一類的忍術免疫之外——有些人顯然只是昏厥過去,就像桃華一樣。
 
她把桃華輕柔地放躺到地板上,轉身看向泉奈。
那雙寫輪眼的花紋繁複,她只有在斑身上看過,就算是追求力量的宇智波一族,一代也難得一見的萬花筒——因為要開眼,除了天資的配合之外,還需要伴隨著悲劇。
 
畢竟寫輪眼具有強大且讓人覬覦的力量。
——斑是因為親眼看到他的哥哥為了保護自己而被外族忍者殺死。
那些人還在他面前大聲談論,妄言要挖出他哥哥的眼當作戰利品,滿腔的恨意讓他流出血淚,從三勾玉進化成萬花筒。
他立刻就用新得到的力量,當場替哥哥報仇血恨了。
 
那年他才不過十三、四歲。
 
對宇智波一族來說,難得有如此年輕就得到萬花筒的族人,即使伴隨著幾條人命的逝去也是值得。
斑因為這雙眼贏過同代的所有族人,得到族長候補的資格。
 
從他敘述此事時,他隱隱落寞的表情跟極力維持平靜的語氣,讓她十分心疼,只想憐惜他。
她終於使盡全力緊緊地抱著他,他一開始掙扎想要推開,卻在見到她彷彿止不住的淚水後,彆扭地扭過頭任她抱。
寫輪眼對宇智波一族來說,是絕對力量的來源,同時也是悲哀的詛咒。
 
而此刻,當她看著泉奈的雙頰似乎掛著兩行血淚,即使他神情依舊冷傲,仍像一個無聲哭泣的孩子。
 
難道是因為扉間重傷的緣故而開眼嗎?
想著平日泉奈跟扉間吵吵鬧鬧得不可開交,她胸口似乎又隱隱作疼。
忍不住覺得他倆其實早就把彼此視為很重要的人了,卻總是擺出一副跟對方不共戴天的模樣。
這兩人明明那麼聰明,卻又比任何人傻啊!
 
怕驚動到泉奈,像是試圖安撫野生動物一樣,柱姬用緩慢且無聲的步伐靠近他。
當他查覺到有人能不受幻術所困,他立刻舉起雙手,試圖用身體整個護住了她那個白髮的弟弟。
 
柱姬瞥一眼落在腳邊那把的血刃,不禁嘆了口氣,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才搞成這樣——
見到他如同反射似的反應,何以他能帶著惡意傷害扉間呢?
 
絕對不可能。
所以……
 
「泉奈君。」她就站在他面前一步之遙的距離,輕聲喚了他的名字。
聞聲,泉奈顫抖了一下,像是突然驚醒似呢喃著她的名:「千手……柱……」
 
見狀,他似乎認出了自己,她連忙應聲:
「對,是我,讓我治療扉間。」
泉奈幾乎是瞬間像是放心了似,整個人就軟倒,她連忙扶住他,讓他倒臥在旁。
確認宇智波家的二把手只是脫力昏厥後,她立刻轉身,俐落地扒開了扉間整身染血的衣物。
 
不意外地見到母親遺留給他們姐弟們的守護符——那珍貴的查克拉結晶鍊墜正在發出微微的碧綠光芒。
晶亮的光芒幻化成細緻的絲線,持續地鑽入她弟弟的胸口跟額頭的皮膚。
 
她立刻明白這水晶正在試圖維持他的生命跡象,正在拼命接回被扯斷的生命線。
然而光芒已經顯得有點晦暗,水晶剩下的能量已經不太夠能維持下去。
所以,扉間已經氣若游絲——柱姬立刻催動了自己體內所有的查克拉運轉,因此她的雙手手掌發出帶著綠色的微光。
她一邊治癒的能量補充回鍊墜之中,並趁此檢視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態,重度昏迷跟腹部看起來十分嚴重的傷口,但出血已經隨減弱的心跳趨緩,蒼白的皮膚甚至有青紫色的斑點一般瘀青。
她判定他必定有大量的內出血——她面色凝重,得確保體內所有臟器跟主要大血管都運行無礙,才能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心念一動,她立刻加大了查克拉的輸出,隨著手掌發出微光,先暫時用木樁保護住心脈的運行。
必須找到出血最嚴重的地方……細膩的感知開始仔細地隨著扉間的全身血脈運行。
不一會,她額頭冒出一層薄薄的汗水,沿著她的臉頰流下。
一滴、兩滴沿著她的下巴滴落,像是沙漏一樣倒數計時著扉間的生命線。
 
當發現不對勁的那一瞬間,她立刻張開眼,用木遁催出了刀刃,朝著上腹部果斷下刀。
鮮血直接朝她迎面噴了出來,避無可避,但她無所謂,她已經找到了他最危急的傷勢。
他的脾臟已經明顯破裂,並造成大量的出血,瘀積在腹腔各處——這種通常是強力撞擊所致。
再拖下去,就算六道在場也難救。
 
環境很克難,但是她沒有別的選擇,如果是在本家,就有很多即可使用的藥草跟器具能夠輔助。
她現在能仰賴的就是自己木遁,她利用催生出的草本莖部,引流出蓄積的瘀血,並且割除了那已經顯然無法恢復的器官。
雖然這可能會讓扉間未來會較其他人虛弱,為了保命只能先捨棄。
切掉了之後,再催出充滿癒合之力的查克拉細絲,把傷處跟肚子上的開洞一一縫合封住。
 
幾乎無所覺時間的流逝,她汗水淋漓,一下子維持著大量查克拉的運作又同時做很多精細的操作,對她來說也有點嗆。
一下撤去了針對心脈的保護,她警覺地瞪著扉間的反應,不由得摒息以待。
過了一會兒,直到自己的弟弟胸口開始安穩地起伏,呼吸順暢且自主,臉色也漸漸變回紅潤。
她頓時才鬆了口氣,一把抹了她滿是汗水的額頭,不禁感到些許的欣慰跟暗中慶幸。
還好她沒有聽桃華的話回本家求援——若是她沒有選擇近來查探,扉間受那麼重的傷,此刻恐怕早已休克死亡。
還好她的弟弟即使天生體弱,他成長以來的訓練讓他仍有著千手一族該有的韌性,讓他撐到她的到來。
還好他們都有隨身帶著母親遺留給他們的水晶鍊墜當作護身符。
 
真是的……
要不是扉間現在還昏迷著,她還真想朝自己的弟弟額頭彈個手指洩恨。
害她嚇得要死,雙手其實還差點抖了。
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啊!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放心,眼角便發現有一銀色的反光疾速朝她身後而去。
 
連忙一個轉身,柱姬在雷霆之間出手,硬生生擋住她身後仍昏迷中的泉奈脖子抹去的刀刃。
持刀者是桃華,她顯然從幻術中恢復後,便撿起自己的刀要給族人們『報仇』。
她見自己的刀被柱姬空手硬生生奪住後,直覺就要往後把刀從柱姬手中抽出,卻不動如山。
 
「住手。」
 
桃華驚愕之中不禁憤恨地吼道:「柱姬!妳還記得妳千手一族的姓氏嗎?」
聞言,柱姬眼神依舊堅定,沒有絲毫動搖。
她沾血的素色衣袍翻飛,原本潔白如雪的斗篷也是點點血花。
 
難道宇智波一族的人竟然比自家族人還重要,這是被愛情沖昏了頭嗎?
桃華不由得氣急敗壞:
「妳怎麼能包庇宇智波一族的兇手——我們那些死去的族人,對妳來說沒有意義嘛……」
 
突然,柱姬鬆指彈開了手中的刀刃,使其偏移,輕聲地低喃:
「——仇恨如燎原火,燒遍一切直到寸草不生。」
此時刀刃偏向了竟然是柱姬自己的脖子,桃華猛地一愣,連忙握住了刀柄止住去勢,可那蜜色的肌膚上已經畫出一痕,些許的血開始滲出。
 
見意外傷到柱姬,桃華立刻扔下了刀,卻仍然感到不知所措。
 
「現在不讓妳殺他並不表示我不追究族人的死亡,而是此事的確有蹊蹺。」
柱姬深棕色的眼瞳依舊光采耀人,她直直地看著自己忠心的族姐,耐心地解釋道。
 
「蹊蹺?」
「其實,在妳陷入幻術的期間……」
柱姬頓了一下,瞥了她那個仍在昏迷、脾氣頑固弟弟:「我發現宇智波泉奈的所有動作都是在保護扉間。」
「怎麼可能?宇智波家的二把手對我們家一直都抱有敵意……」
聞言,桃華愣了一下。
柱姬聞言輕嘆了聲。
忽地,桃華那雙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難道族內有人背叛族長?」
「沒有證據我不會這樣斷言……」柱姬立刻苦笑擺手後,歛眉抿嘴,表情嚴肅:
「雖然,從以前就一直有人想要間離忍聯裡千手跟宇智波之間的關係,最近主席選舉期間更是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從她掌握的情報來看,兩族間一直爆發著小衝突,不滿的情緒一直在積累,叫她十分令人擔心。
這次弟弟看似被泉奈殺傷的事件,簡直就像是要兩家今後從此反目成仇。
無論幕後主使是誰,這手段實在太惡毒了。
 
 
柱姬攥緊了掌心,抬頭看向桃華承諾似發誓道:「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把真相查出來的,給死去的族人一個交代。
沈默了一會兒,桃華終於收起了她的刀,走進瞪著扉間緊閉的雙眼:
「那麼,族長他……」
 
「扉間的傷我已經處理過,暫時沒事,但是他還沒有完全脫離險境,接下來幾天都是關鍵,必須有人時時看護他。」
柱姬脫下了她一直不離身的項鍊,遞給了現場目前另一個清醒的人:
「現在……我必須去親眼確認其他與會忍聯高層的安危,這是千手本家在忍聯避無可避的責任。」
 
接過了項鍊,桃華發現那是十分珍貴、治療用的查克拉結晶,瞪大了雙眼。
「桃華,」柱姬一邊吩咐,一邊整了一下自己沾血的衣袍:
「妳留下守著扉間跟泉奈,不要讓任何人動到他們倆,包括我們的族人。」
聞言,桃華立刻抬起頭:「那麼您的安危?」
「放心,我自有分寸。」柱姬露出了自信的微笑,看起來十分地堅持。
 
見到她的表情,桃華立刻心裡明白這是叫來十頭牛來拖來擋,也無法改變柱姬的決心。
掙扎了一會兒,她嘆了口氣:「遵命。」
只是,當她低下頭,看向她接下來要保護的對象,卻意外看見了十指交扣的手。
 
「他們倆……」
桃華猛地瞪大了雙眼,轉向了千手本家唯一的女兒,聲音因為掩不住的驚愕而高高揚起:「咦?!……什麼時候?」
「噓。」
柱姬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中央,然後朝桃華眨了眨眼睛:
「……我重要的弟弟們就拜託妳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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