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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園春光雁歸藍田的後續,師姐真的好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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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迫不急待地,上官鴻信就把壓在自己頭上的頭冠一掀,任其掉落在地上,上頭滿滿裝飾的各種珠玉、銀鳳都被這一下給砸得稀巴爛。
她頭也不回,赤腳走在碎片上,劃出幾道血痕,甚至在地板上抹出一道道血痕,長出一朵朵血花。
一路橫衝直撞,並把舉目所見的花瓶、掛畫、茶杯、書冊等一切物品全部都掃了出去。


直到她一旋身,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心頭一驚,腳步才急遽停下。


那是一面銅鏡,鏡中那張蒼白異常的臉直直地回望著自己。
嘴唇上抹著比平常更加艷紅的色彩,那一雙最顯眼的金色眼瞳卻被憤怒點燃……彷彿可以聽到血液往耳朵裡灌的聲音,咚咚咚。


看著自己充滿喜氣的裝扮,心頭的惡感又噗噗噗地冒了出來,還沒有辦法抹滅,她一咬牙,轉過頭就往水盆大步跨去。
低頭看著水盆裡的水,手指頭一碰,裡面的水果然早已經冰寒。她無所謂,一雙手立刻浸到裡面,開始死命地搓著搓著,用著像是要把皮膚硬生生摳下一層似地的力道。很快,水已經變成淡淡的粉色……她仍毫無所覺。


噁心!噁心!噁心!


……忽地,咚的一聲,那是人體摔落至地板的聲響,雖然微小,卻立刻讓她僵了一下。
她迅速地轉向聲音來源,果然看到一道人影從掛在窗櫺外的布幕一閃而過。
一瞬間,她就本能地發動藏在貼身衣袋裡那些零碎的血紅色晶石,她忠心舊部冒險夾帶進來的……
反手一抓,這些斷雲石便化成一把銳利異常的刀,那是風中捉刀的捕風,很適合這種需要快速出擊的狀況,她一步踏上前去便伸手掀開來者意圖躲藏的布幕。
一個純白得像飛雪般的身影—全身上下似乎刻意只穿著純白色衣物,兜帽的布料遮住了他大半的臉,在長年被雪覆蓋的羽國,這樣的衣著裡確實是完美的偽裝……只露出一雙近乎金色的淡琥珀色眼珠子,她感到異常熟悉,卻不及細想。那人一見她的來勢洶洶,立刻毫無所懼地張開手臂,直直往她身上撲了過去。她的刀刃正指著那人的胸口。
此時,在月光的照耀下,有幾綹銀得發白的髮絲從那頂兜帽下飛散了出來。


認出人來的一瞬間,她瞪大了雙眼,氣息一哽,刀勢便遲疑地些許偏向。下一秒,穿著白色斗蓬的人硬生生將她撲倒在地。熟悉的重量壓在她身上,那頭如雪般的髮絲飛掃到她臉頰上的同時,捕風也在內力抽掉的瞬間變回結晶的原狀。
這不是驚喜,而是最大的驚嚇。


「你怎麼會在這……」
她驚恐地伸出手抵著他的肩膀,卻被那雙琥珀金色的眼珠子所散發出的光芒給嚇傻了:「俏如來。」
鉅子不是正在處理苗疆跟中原之間,原本就心結已深而近日日益升高的衝突,緊繃到彷彿隨時下一步就會開戰的情勢中,試圖從中斡旋,正忙得分不開身嗎?
事關千萬蒼生,怎麼可能突然親自來羽國?


他輕哼了聲,半瞇著眼,理所當然地摟著她的肩膀,整個頭埋進她頸側,大口的氣息噴在她肌膚上。這人呼的氣息都有隱約的檀香味,溫溫熱熱的……她全身都冒起雞皮疙瘩。
見對方分毫不動,她咬著牙吼道:「起來!」
「不。」語末,他蹭了一下後,還順便舔了她脖子一口:「師姐,妳真甜。」
都什麼時候了還舔,還真的把自己當成是狗嗎?!
氣炸了,她一把扯住了那頭白髮,狠狠地把人的臉給抓到面前,厲聲問道:「維持中苗和平已經不重要了嗎?」
他的臉因為疼痛而扭曲了一下,但是,意識到她的發言後,他反而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嗯,妳還掛心天下蒼生呢,很好、好……」
見狀,她立刻用力用雙掌猛力拍了這人的臉頰,吼道:「你已經蠢到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了?」


然後,在她的驚嚇中,他的微笑竟然變成了大笑,像是她說出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他是笑到似乎快要翻過去的程度。


「你……」
感覺到上官鴻信全身散發出來的殺氣,俏如來才勉力止笑,清了清喉嚨才說:「已經告一段落了。」
「我還以為你會花上至少個把個月……」聞言,她真的傻了。
「我原先也這麼認為的。」俏如來一邊附和一邊點頭,半瞇著眼含笑看著她。
又是天運嗎?太令人髮指了吧!
完全意料之外的發展,上官鴻信咬著自己的指甲,煩躁了起來。
「我來,主要是來討個說法的,師姐。」見狀,立刻一把抓著她的手不讓她繼續虐待自己,俏如來把環著她腰身的手臂又圈緊了一些:「有件很重要的事,我一直被蒙在鼓裡。」


上官鴻信聞言,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哪一件事?
太多太多的事情,她都沒有坦承過。在那乾淨清澈彷彿天真無邪的雙眼注目之下,她忽然心虛了起來……她眼睛一轉,頭一偏,不肯看他。
見她的反應,俏如來只能嘆息一聲:「還真的是妳一貫的作風啊!」


感覺手中的身軀又僵直了幾分,俏如來覺得他如果說了,這人大概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跑了吧!
只好……先換個話題。


「師姐,妳這身……」俏如來仔仔細細地看了上官鴻信這身衣服,對他來說的確是異國情調,但就他得知的訊息,這衣物上各種刺繡,多瓣花及葫蘆的象徵是……祈求多子多孫之類的。
哎,他來搶新娘了,不怕不怕,若她真想要多生,他奉陪到底就是。
只是他有點遺憾當初結婚的時候,沒讓她有機會換上這身華服。
「真美。」


「……」上官鴻信兀自發愣,一團混亂的腦子裡還在試圖釐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俏如來在這裡……在這裡,顯然是來阻止她這場笑話似的婚禮。
但是,他是怎麼來的?俏如來身為她在外國結縭的夫婿,羽國王室拒絕承認這段婚姻。她肯定他連簽證都拿不到。所以,他是偷渡進來,目前膽敢無視王室,而且有能力辦到的人……還真的不多,只有一個。
想到這裡,上官鴻信發現自己急切地想要確定:「你能在這裡,是因為凰后嗎?」
「妳是想知道我拿什麼條件交換吧?」俏如來一個聳肩,像是完全不在乎:「在羽國的墨家,一切都是她的了,名正言順。」
她這師弟還真敢啊!完全不怕師尊的棺材板壓不住了嗎?
但是,上官鴻信卻掩不住心底深處冒出一絲絲開心,真不應該!她咬著牙問:
「守衛呢?」
「嗯……潛伏其中的墨者把全部的人都藥倒了。」
「還活著?」她瞇起眼。
「嗯。」俏如來乖乖地點頭。


就知道!
「嘖。」她翻了白眼。
「啊!妳原本打算殺了他們嗎?」發現上官鴻信的臉色不對,俏如來連忙抓著她的手腕,追問道:「包括那位準新郎?等等,那是妳的叔叔還是伯伯?這樣好嗎?」
「你擔心什麼?那傢伙也不過是個傀儡,總有等著替代的人,一個又一個,殺都殺不完……」
「那不代表妳能真開殺……」
「師弟,你的天真慈悲在羽國只會讓你死得更早。」


「師姐……」不是因為這原因,而是怕……他摸著那雙手上的各種傷,嘆了氣。
「省省吧!這裡不是中原,這裡不吃你家那套四維八德。」說著說著,上官鴻信似乎越來越歇斯底里:「在這帝王之家……那混帳能面不改色親手砍下自己孫女兒的頭。那麼逼自己孫女嫁給自己的兒子,比起來不過爾爾……」


看著上官鴻信渾身變成刺似的,令俏如來很難受。
那時當他發現她失蹤,而凰后再用羽國誌異引誘他去尚賢宮跟她一會的時候,他為了找更多線索於是決定赴約。
他沒有料想的是,這次會面談論中的羽國王族還真意料之外的不美好……


「羽國王族在古老傳說裡便說是上天使者後裔,自古以來,天賦王權,然而幾經變遷,如今王族的神聖血統已經越來越淡薄……」
凰后把玩著手中那紅色的晶石,一邊說著:「王族裡已經沒有人能夠使用等同王權的護國神功。」
「羽國王族的護國神功?」俏如來看著桌上攤開的捲軸,發現上面記載著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是以上官為姓:「的確是不曾聽聞了。」


「其名曰……寰宇詔空神卷。」
「那老人多害怕這消息走漏出去,會動搖到自己統治的正統性。」凰后嘴邊露出一絲冷笑:「一直生孩子,鉅子你可知他的兒子多到,慶典時宮內必須在大廳開宴百桌,才擠得下他那群子子孫孫。」
意識到這卷軸是羽國王室祖譜,就墨色來推斷,近兩代新添上的名字也太多了,而且,往回朔都是目前的國王血脈分支,可稱是妻妾成群。說難聽就是性好漁色,這麼多子孫,要在裡面找到鴻信的名字,好像在大海撈針似的。
俏如來一邊隨口應和,一邊找尋著:「這……還真是多產。」


「別找了,女子即使受封頭銜,名字再像男子都沒有留名在上的資格,」凰后撥了自己髮冠上的珠簾,手中那顆晶石緩緩地飄浮起來:「諷刺的是啊,他的兒子們一個個全是廢物,生那麼多,全部的男丁,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雁王。」


還未能替鴻信的遭遇感到憤怒,俏如來查覺到不對立刻抬起頭:「妳的意思是……」


「能同時三顆斷雲石便能稱為是羽國的高手。」凰后停頓了一下,才徐徐地把問題扔了回去:「鉅子,你知道身為目前世上唯一的羽國王族血脈的覺醒者,能使寰宇詔空神卷的她能操作幾顆?」
答案不是重點,重點是……


「這就是原因嗎?」俏如來幾乎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把鴻信從他身邊奪走……
「是,他的目的是最純粹的羽國血脈,當他發現他差點殺了唯一一個能使神卷的後裔,他那張表情喔,呵呵。」冷眼看著鉅子幾乎把那卷軸扯爛,凰后露出了微笑地補上一槍:「鉅子,你倆的兒子對他來說可是礙眼的雜種,我建議你把他留在史家,會比較安全。」




……所以,他非來不可。




「……師姐,」俏如來深吸一口氣,然後,試圖安撫地把她緊緊抱住:「啾啾還沒有名字……」
聽到意外的名,上官鴻信的身體瞬間僵硬。


「啾啾……」她推開他,瞪大雙目。
「是我們的兒子。」俏如來一副篤定的模樣:「而且,我希望,是妳替他取一個正式的名字。」
「你怎麼可能知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
這衝擊太大了!那孩子明明還不到化形的年紀,就其他人看來,不過是一隻普通的小鳥。


「我前陣子回家時,藥神剛好順道來幫奶奶看診。」說著說著,他白皙的臉上忽然紅了起來:「他一見到停在我頭上的啾啾就祝賀我當了爸爸。」
竟然是鴆罌粟那隻混帳毒鳥洩漏了……該死的史精忠!該死的史家天運!
一直都讓事情朝她無法預測的方向走,上官鴻信差點爆粗口了。


俏如來又握緊了她的掌心,細聲說:「知道啾啾是我跟妳的……我很開心,真的。」


「難道,你不覺得我們羽國人都是怪物嗎?」
幼時都是以鳥的姿態活著,唯有到滿三週歲時才會褪羽,化成人形。


「等妳見到小空的未婚妻,妳就不會這樣說了。」俏如來聞言輕聲一笑,看到上官鴻信露出疑惑的表情,才說:「是魔世的魔。」
「你們家同意?」
「小空喜歡,對方對待小空也不錯,我這個大哥沒有反對的理由。」
史家真是莫名其妙……深呼吸幾口,她才勉強維持住那張冷臉:「孩子在哪?」
「來羽國這一趟,暫時託給小空照顧了。」
俏如來捧住了她的臉蛋,然後,很認真地問:
「鴻信,我只問妳一句,妳真的捨得嗎?」


幾乎一瞬間,俏如來可以看到她原本藏在金色眼底裡的冰層,碎成一片片的,然後,從眼眶裡一滴一滴滿溢了出來。
她哆嗦著,聲如細蚊:
「你太奸詐了……」


這隻白毛狐狸抓到她的弱點便是死咬著不放!


「跟我回家,說好,說好……不答應也沒關係,我不放手了,」俏如來一邊抹去她的眼淚,一邊細語:「我一定會陪妳,我不會允許妳一個人待在這裡對抗這一切。」
「如果我不離開羽國,你變成躲躲藏藏一輩子也無所謂嗎?」她咬牙切齒吼道:「混帳,王八蛋……」
「是,是,我是王八蛋,別哭了……」
「好,」她甩開他的手,自己動手把淚抹掉:「我說好。」


……


「但是,我們怎麼回去?」上官鴻信一邊輕揉著自己哭紅的雙眼,一邊拉著俏如來遞過來的披風:「一旦發現我不見了,邊界一定會封鎖。」
聞言,俏如來頓了一下,才答道:「……五師叔保證她有管道送我們安全出羽國。」
上官鴻信遲疑了一下:「你相信她不會賣掉你嗎?」


「有妳在,我不怕。」
「走吧!」


……
才過沒多久,俏如來就想把之前的豪氣發言給吞回去了。
當他們到達凰后給他們安排的安全屋,在矮桌上看到她特意為他們準備的變裝,便深深感受那女人可以在羽國暗處就能翻雲覆雨二十多年的可怕心計。


俏如來一邊拿起那充滿蕾絲刺繡滾邊的蓬裙,跟那頂看起來就是特地為他製作的白色假長髮……絕對是故意的啊!這會變成自己的黑歷史吧?下次會面,他會變成師叔們閒聊中的調侃談資—俏如來感覺自己的頭開始隱隱作痛。
「就說了。」上官鴻信一邊從塑膠袋裡掏出那一整套俐落的褲裝,一邊露出冷笑:「那女人才不會親易放過這機會。」


「鴻信,」俏如來轉過頭,歪頭眨眼撒嬌道:「你可以跟我交換嗎?」
「不,」上官鴻信果斷拒絕,開始把自己的長髮綁成馬尾:「她連證件都偽造好了,沒配合她演出,她肯定會搞出更多麻煩來為難我們。」
一見自家媳婦兒掩著嘴偷笑的模樣根本就是也想看自己穿上這身女子裝扮,俏如來的嘴角下垂了,做最後掙扎:
「可我不會穿,也不會弄頭髮。」
「我幫你。」上官鴻信一邊走近,一邊喫著輕笑,一邊輕佻地擰了一把他的臉頰,說道:
「師弟,你的臉蛋長得那麼可愛,就委屈你暫時當我的玩伴女郎吧!」


嘖!


END?

小空的未婚妻設定上是網娘(也是天生性轉),可以生一堆小蜘蛛!不過要防止啪啪啪完後頭被扭下來,哇喔!刺激!刺激啊!

至於啾啾出生的設定,藍田那篇後,大雁就發現自己抱蛋,逃了。
俏如來就循線找到她藏匿地點,剛好她出去覓食,他便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媳婦回來。
桌上有枚白白的蛋,因為俏如來天運很好,便在此時破殼了,一隻溼答答的白色小鳥張開眼,一眼就看到伊老北。
俏如來就拿自己衣服幫剛出生的小鳥弄乾,羽毛抖乾後看起來就像一整團白毛。俏如來便拿自己隨身帶著的堅果乾餵小鳥,小鳥開心地啾啾叫,還跳到俏如來頭上窩著。
大雁一回來就看到這幕,驚恐之下,她胡謅那是路上撿到的蛋。
然後,俏如來就把自己剛出生的兒子當寵物養了……直到小鴆意外揭穿了這事。
(小鴆:又沒提說我不能說!我也沒簽保密條款!叭叭叭!你們王室真難搞!)
我對大雁真好(意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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