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落六──莫名其妙的協奏曲
老實說，我本來是很害怕的。
因為我才從昏迷中悠悠醒來之時，這傢伙竟然硬塞了一把槍在我嘴裡，不准我叫。（後來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這傢伙連板機都沒扣下，只是嚇唬我而已。）
然後，見我識相地點頭答應，才滿意地把槍拿開，打開了那罐牛奶灌我。
那牛奶有夠冰的……我邊發著抖，邊嚥下那白色液體。
我討厭牛奶～～！
討厭討厭！
我被灌完牛奶後，那個男人似乎是心情很好地把牛奶盒一腳踩扁。
我小心地觀察四周，有幾道高高的細長鐵窗。
似乎是個地下倉庫的樣子，但是看四周鐵架，跟散落四周的紙箱，似乎是廢棄不用的樣子…
空氣十分潮濕，我發著抖。
我深吸一口氣﹕「你會放我出去嗎？」
「放你這小兔崽子出去，好讓你去條子那裡指認老子？」這男人扯了扯嘴角，像是嘲笑我的天真﹕「麥暝夢啦！」
「就算我說我發誓不去警察那邊舉發你們呢？」
男人隨地地坐下，然後開始翹起腳﹕「你以為老子會相信你這種鬼話？」
的確是，我沒有辦法讓他相信我。
問這種問題的我是白痴！
沉著臉，我要求著﹕「……我想上廁所。」
「……唔…」男人聞言，只是站起身子，然後就離開了。
我瞪大雙眼，這男人沒聽到嗎？
他放我一個人在這裡，是要我在這裡就地解決嗎？
我咬牙。
我正要開罵之際，男人又折回來了，不過這次他拎著我的領子，往外走。
然後，到了一間看起來很破爛的門前，打開來…是真的一間廁所。
「別想隨便亂來。」那男人語畢，就把我扔了進去。
砰一聲，廁所的門被關上了。
痛！這男人～～！
不過，好像也不能要求什麼…
我解決了自己的生理需求之後，忽然地注意到……
氣窗上沒有鐵柱！
我帶著笑容，哼哼……邊偷看著氣窗，還好，我應該穿得過
不跑是笨蛋！！我朝門外做了一個鬼臉。
攀住了窗台，我很努力地爬上去，還管蜘蛛網沾滿了全身。
窗外看去，一片荒野的樣子……看來是在座不知名的山上。
穿出了窗台，一個不小心，我摔在水泥地上…雖然磨破了膝蓋，很痛，可是，我不敢叫出聲音。
連忙爬了起來，我順著直覺…往前跑。
忽然地，聽到人聲，我連忙趴在草叢中……這才發現，四周有道水泥牆，而水泥牆上竟然有鐵刺……根本爬不過去嘛！
該死。
我想想，那乾脆順著圍牆走…一定可以找到門口的。
不過，要先等人都走了才行。
等了一陣，外面都沒聲沒息了，我才敢慢慢地爬起來，繼續跑。
果然沒錯，有一道鐵門……我從柱子後面探頭探腦地觀察著。
應該是…應該是可以……
等我出了這裡，就趕快去找人來幫我……我正這樣打算時，背後忽然冒出了一個聲音。
「能跑到這裡，不知道該說你魯莽還是勇氣可嘉？」
我心一涼。
「…不過，還真危險啊……」
被瞬間翻了過來，我的嘴被摀住，我連驚聲尖叫的機會都沒有。
看著那男人一臉不耐煩的表情，加上另外一支高舉的手，我知道我完了。
我很沒種地閉上眼睛，我有種感覺，我會被打…被狠狠地打……
驀然，男人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你啊！果然還是小孩子…」
我瞪大了雙眼，他沒有打我？
男人挑挑眉，那雙細細的長眼裡有著我讀不出的情緒。
但是，直覺地我感到很害怕，非常地害怕…
「那只好這樣了……」
忽然地，我感覺像是被高高拋在天空，然後被固定在那男人的肩頭上…
什麼？我張大嘴，不太敢相信這傢伙竟敢…竟敢……
……我…眼睜睜看著能讓我自由的門，迅速地在我面前消失不見。
還來不及失望，我被粗魯地拋回那地下室，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
「乖乖待著。」那男人一句話，堵住了我正要叫的企圖﹕「敢亂吵老子就把你舌頭給割了！」
碰一聲，我聽到門被鎖上的聲音。
＊
我夢見了一段悲傷的夢境。
夢裡有公瑾哥，他靜靜地在我伸手也碰不到的地方看著我。
靜靜的，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這樣注視著我。
然後流淚。
我不知道爲什麼，胸口好痛。
想要奔到他身邊去。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有東西纏著我………………我動彈不得。
所以我拼了命地喊叫…
沒有用。
公瑾哥的眼淚還是一直在掉。
像是沒有止盡的流水。
……我的身體縮了起來，看他在哭我也好想哭。
好冷……
冷…
忽然地，有點溫暖感覺覆蓋住了我……頓時，我覺得好安心。
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自然而然地醒了過來。
那個男人竟然就在我身邊，也是這樣直直盯著我看…我揉揉眼，看清了那男人臉上的表情。
似乎是，在觀察著我…可是……爲什麼好像有點彆扭？
忽然發現身上蓋的是…一件有點厚度的夾克，看著男人的身上只剩下無袖上衣，跟一件破爛的牛仔褲。
他幫我蓋上的？
我有點愕然。
奇怪的男人。
「醒了？」他問。
我張大著雙眼，眨啊眨，腦袋還沒完全恢復運作。
忽然地，他往我身上撲了過來，我心一驚，忙想要抵抗。
可是，勝負一瞬間就揭曉了。他狀似輕鬆地就把我制住，更反手拖出了一條鐵鍊子把我的手啊，腳啊圈住。
我想掙扎，無奈他壓得死緊，我動不了。
「放心……老子沒弄那麼緊，你的手腳不會廢掉。」他把那條鍊子捆在一個架子上，拿出了一個鎖，在我面前鎖住了鍊子。
「別亂瞪，小心老子把你這雙眼挖出來。」他拍拍了我的臉頰﹕「老子呢！沒啥想要幹嗎的…只是要請你乖乖地待這裡，委屈個一段時間…你最好他馬的聽話，否則老子可不保證你的性命安全。」
「為什麼把我鎖成這樣？」我咬牙切齒地問。
「看你十成十還是想逃吧？你當老子白痴啊！」翻起身，他自顧自地開始拿塊布，擦起槍來了﹕「放心，以後三餐我會過來餵你，不用擔心會餓著。」
「喂！如果我要上廁所呢？」我有點擔心，會不會因為我上次在廁所逃掉，他會……
「想撇條的話跟老子說，老子自然『親自』用老子的手『牽』你去上。」頓了頓，他惡劣地笑﹕「不過呢！如果是晚上，就煩請你憋憋。要是弄髒這裡，難過的會是你，而不是老子。」
………他把人當畜生啊！我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好惡劣的人啊！這次我又警戒地瞪著他，不知道他又想要幹嘛……
「哪，早餐……」他丟了一包塑膠袋過來。
我用手接住了那袋。
忽然地，我的視線移到了夾克之下……
我的膝蓋在跳下氣窗時，被水泥粗糙的地板磨破。之前早已經血汙沾滿了我的褲子…
可是，現在一看…我的傷處已經被包得好好的，還有淡淡的藥水味。
誰幫我上藥的？
難不成…是那個男人？
可是，爲什麼？
忽然地，心中冒出了一個疑問……
我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對了，你為什麼不乾脆把我殺了？」
男人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問，頓了一下，然後沉聲地吼﹕「……囉唆，再吵老子就雞姦你。」
聞言，我立刻退到牆角，一臉戒備地看著那男人。
我想錯了！這傢伙是變態！變態變態！噁心的大變態！！！！！！
似乎見到我一臉『你過來我就殺了你』的表情太逗趣，男人笑了出來：「不過，這身排骨…抱起來也不舒服，還不如去找女人爽快！」
說什麼？！
男人自顧自地把槍收到自己的牛仔褲裡。
走火！快走火啊！我在內心詛咒著，不過，上天似乎特別眷顧他…什麼事都沒發生。
「肚子不餓嗎？」男人細長的眼睛眨了眨﹕「快點吃，老子還有事情要辦。」
他在等我吃飯？我露出了疑問的表情，只不過，那男人的眼神沉了下來……我是得不到答案的。
「………唔…」我翻出了一個飯團，有點困難地拆開了包裝的塑膠袋。
我憤恨地像是把那個飯團當作這男人的頭，一口咬掉！！！！
殺了你！有天一定殺了你！
「對了，公瑾哥是誰啊？」忽然地，男人又發問了。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差點噎到，我瞪了他一眼。
「你說夢話。」
臉一紅，我咬牙﹕「哼哼，你沒資格知道。」
公瑾哥跟你，雲泥之別…
我憤恨地想著。
等我出去後，我一定會找那些警察來指認你這大變態。
你等著吧！
老實說，我本來是很害怕的。
因為我才從昏迷中悠悠醒來之時，這傢伙竟然硬塞了一把槍在我嘴裡，不准我叫。（後來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這傢伙連板機都沒扣下，只是嚇唬我而已。）
然後，見我識相地點頭答應，才滿意地把槍拿開，打開了那罐牛奶灌我。
那牛奶有夠冰的……我邊發著抖，邊嚥下那白色液體。
我討厭牛奶～～！
討厭討厭！
我被灌完牛奶後，那個男人似乎是心情很好地把牛奶盒一腳踩扁。
我小心地觀察四周，有幾道高高的細長鐵窗。
似乎是個地下倉庫的樣子，但是看四周鐵架，跟散落四周的紙箱，似乎是廢棄不用的樣子…
空氣十分潮濕，我發著抖。
我深吸一口氣﹕「你會放我出去嗎？」
「放你這小兔崽子出去，好讓你去條子那裡指認老子？」這男人扯了扯嘴角，像是嘲笑我的天真﹕「麥暝夢啦！」
「就算我說我發誓不去警察那邊舉發你們呢？」
男人隨地地坐下，然後開始翹起腳﹕「你以為老子會相信你這種鬼話？」
的確是，我沒有辦法讓他相信我。
問這種問題的我是白痴！
沉著臉，我要求著﹕「……我想上廁所。」
「……唔…」男人聞言，只是站起身子，然後就離開了。
我瞪大雙眼，這男人沒聽到嗎？
他放我一個人在這裡，是要我在這裡就地解決嗎？
我咬牙。
我正要開罵之際，男人又折回來了，不過這次他拎著我的領子，往外走。
然後，到了一間看起來很破爛的門前，打開來…是真的一間廁所。
「別想隨便亂來。」那男人語畢，就把我扔了進去。
砰一聲，廁所的門被關上了。
痛！這男人～～！
不過，好像也不能要求什麼…
我解決了自己的生理需求之後，忽然地注意到……
氣窗上沒有鐵柱！
我帶著笑容，哼哼……邊偷看著氣窗，還好，我應該穿得過
不跑是笨蛋！！我朝門外做了一個鬼臉。
攀住了窗台，我很努力地爬上去，還管蜘蛛網沾滿了全身。
窗外看去，一片荒野的樣子……看來是在座不知名的山上。
穿出了窗台，一個不小心，我摔在水泥地上…雖然磨破了膝蓋，很痛，可是，我不敢叫出聲音。
連忙爬了起來，我順著直覺…往前跑。
忽然地，聽到人聲，我連忙趴在草叢中……這才發現，四周有道水泥牆，而水泥牆上竟然有鐵刺……根本爬不過去嘛！
該死。
我想想，那乾脆順著圍牆走…一定可以找到門口的。
不過，要先等人都走了才行。
等了一陣，外面都沒聲沒息了，我才敢慢慢地爬起來，繼續跑。
果然沒錯，有一道鐵門……我從柱子後面探頭探腦地觀察著。
應該是…應該是可以……
等我出了這裡，就趕快去找人來幫我……我正這樣打算時，背後忽然冒出了一個聲音。
「能跑到這裡，不知道該說你魯莽還是勇氣可嘉？」
我心一涼。
「…不過，還真危險啊……」
被瞬間翻了過來，我的嘴被摀住，我連驚聲尖叫的機會都沒有。
看著那男人一臉不耐煩的表情，加上另外一支高舉的手，我知道我完了。
我很沒種地閉上眼睛，我有種感覺，我會被打…被狠狠地打……
驀然，男人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你啊！果然還是小孩子…」
我瞪大了雙眼，他沒有打我？
男人挑挑眉，那雙細細的長眼裡有著我讀不出的情緒。
但是，直覺地我感到很害怕，非常地害怕…
「那只好這樣了……」
忽然地，我感覺像是被高高拋在天空，然後被固定在那男人的肩頭上…
什麼？我張大嘴，不太敢相信這傢伙竟敢…竟敢……
……我…眼睜睜看著能讓我自由的門，迅速地在我面前消失不見。
還來不及失望，我被粗魯地拋回那地下室，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
「乖乖待著。」那男人一句話，堵住了我正要叫的企圖﹕「敢亂吵老子就把你舌頭給割了！」
碰一聲，我聽到門被鎖上的聲音。
＊
我夢見了一段悲傷的夢境。
夢裡有公瑾哥，他靜靜地在我伸手也碰不到的地方看著我。
靜靜的，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這樣注視著我。
然後流淚。
我不知道爲什麼，胸口好痛。
想要奔到他身邊去。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有東西纏著我………………我動彈不得。
所以我拼了命地喊叫…
沒有用。
公瑾哥的眼淚還是一直在掉。
像是沒有止盡的流水。
……我的身體縮了起來，看他在哭我也好想哭。
好冷……
冷…
忽然地，有點溫暖感覺覆蓋住了我……頓時，我覺得好安心。
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自然而然地醒了過來。
那個男人竟然就在我身邊，也是這樣直直盯著我看…我揉揉眼，看清了那男人臉上的表情。
似乎是，在觀察著我…可是……爲什麼好像有點彆扭？
忽然發現身上蓋的是…一件有點厚度的夾克，看著男人的身上只剩下無袖上衣，跟一件破爛的牛仔褲。
他幫我蓋上的？
我有點愕然。
奇怪的男人。
「醒了？」他問。
我張大著雙眼，眨啊眨，腦袋還沒完全恢復運作。
忽然地，他往我身上撲了過來，我心一驚，忙想要抵抗。
可是，勝負一瞬間就揭曉了。他狀似輕鬆地就把我制住，更反手拖出了一條鐵鍊子把我的手啊，腳啊圈住。
我想掙扎，無奈他壓得死緊，我動不了。
「放心……老子沒弄那麼緊，你的手腳不會廢掉。」他把那條鍊子捆在一個架子上，拿出了一個鎖，在我面前鎖住了鍊子。
「別亂瞪，小心老子把你這雙眼挖出來。」他拍拍了我的臉頰﹕「老子呢！沒啥想要幹嗎的…只是要請你乖乖地待這裡，委屈個一段時間…你最好他馬的聽話，否則老子可不保證你的性命安全。」
「為什麼把我鎖成這樣？」我咬牙切齒地問。
「看你十成十還是想逃吧？你當老子白痴啊！」翻起身，他自顧自地開始拿塊布，擦起槍來了﹕「放心，以後三餐我會過來餵你，不用擔心會餓著。」
「喂！如果我要上廁所呢？」我有點擔心，會不會因為我上次在廁所逃掉，他會……
「想撇條的話跟老子說，老子自然『親自』用老子的手『牽』你去上。」頓了頓，他惡劣地笑﹕「不過呢！如果是晚上，就煩請你憋憋。要是弄髒這裡，難過的會是你，而不是老子。」
………他把人當畜生啊！我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好惡劣的人啊！這次我又警戒地瞪著他，不知道他又想要幹嘛……
「哪，早餐……」他丟了一包塑膠袋過來。
我用手接住了那袋。
忽然地，我的視線移到了夾克之下……
我的膝蓋在跳下氣窗時，被水泥粗糙的地板磨破。之前早已經血汙沾滿了我的褲子…
可是，現在一看…我的傷處已經被包得好好的，還有淡淡的藥水味。
誰幫我上藥的？
難不成…是那個男人？
可是，爲什麼？
忽然地，心中冒出了一個疑問……
我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對了，你為什麼不乾脆把我殺了？」
男人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問，頓了一下，然後沉聲地吼﹕「……囉唆，再吵老子就雞姦你。」
聞言，我立刻退到牆角，一臉戒備地看著那男人。
我想錯了！這傢伙是變態！變態變態！噁心的大變態！！！！！！
似乎見到我一臉『你過來我就殺了你』的表情太逗趣，男人笑了出來：「不過，這身排骨…抱起來也不舒服，還不如去找女人爽快！」
說什麼？！
男人自顧自地把槍收到自己的牛仔褲裡。
走火！快走火啊！我在內心詛咒著，不過，上天似乎特別眷顧他…什麼事都沒發生。
「肚子不餓嗎？」男人細長的眼睛眨了眨﹕「快點吃，老子還有事情要辦。」
他在等我吃飯？我露出了疑問的表情，只不過，那男人的眼神沉了下來……我是得不到答案的。
「………唔…」我翻出了一個飯團，有點困難地拆開了包裝的塑膠袋。
我憤恨地像是把那個飯團當作這男人的頭，一口咬掉！！！！
殺了你！有天一定殺了你！
「對了，公瑾哥是誰啊？」忽然地，男人又發問了。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差點噎到，我瞪了他一眼。
「你說夢話。」
臉一紅，我咬牙﹕「哼哼，你沒資格知道。」
公瑾哥跟你，雲泥之別…
我憤恨地想著。
等我出去後，我一定會找那些警察來指認你這大變態。
你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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