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少爺，真是意外的早安。」Alfred還刻意轉頭看了一下時鐘，六點半...這個時間出現在Wayne莊園的廚房，還真是非常稀有的狀況。
「早安，Alfred。」決意不去追究老管家簡單字彙裡明顯的挖苦，Bruce回以微笑。
「少爺，要吃早餐？」老管家挑眉詢問，看起來他還在跟一大團麵團奮戰：「要的話我馬上弄。」
「不了，我晚點再吃。」Bruce直接從冰箱裡拿出大桶的牛奶，他自己倒好了一杯。
「少爺，Mr. Kent呢？」
頓了頓，Bruce扯了一個微笑：「他睡著了。啊，對了！Alfred...家裡有黑色的麥
克筆嗎？」
「少爺，有的，在櫥櫃最右邊第一個抽屜裡，我馬上拿給你。」Alfred作勢就要洗
手，被Bruce一個手勢阻止了。
「謝了，我自己拿，我得測試一個東西。」打開了抽屜，發現有各種大小粗細的麥克筆。他翻了一下，喔！油性的，正好是他需要的。
「喔，對了！少爺，還有放在那邊的那封信，是今早在信箱裡發現的。」Alfred 的聲音讓他抬頭一看，放在檯子上有一封小小的白色信封，只有給他的署名，沒有地址。
很明顯是被人親自丟的...嗯...
Bruce立刻抽出來看，一張紙籤，上面有著潦草的字跡，似乎寫得很迅速很急...
【Brucie,
Please Be Careful. K.】
把紙籤慎重地折了起來，收到口袋裡面，Bruce問：
「對了，Alfred昨天情況怎樣？」
「昨天下午，檢察官傳訊了Lawrence Goldchan...不過，當晚就飭回了。」
「...我知道了。」看來大魚有入網的跡象了。
Bruce一口氣喝乾了牛奶，把杯子隨意放在桌上。
「我先下去檢查一下。」
「好的，少爺。請別待太久，您還有一位客人在家裡。」
舉起了手，表示自己有聽到，Bruce一拐一拐地走出了廚房...
醫生說還要三天才能拆，真是不方便。
進了蝙蝠洞，Bruce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去適應那種地底的溼冷。然後先在控制台下了指令，列印了幾張相片，Bruce轉身檢查了電話竊聽的錄音。
果然，Bruce看到紅燈閃爍...展開檔案夾，總共三通。
檢查，第一跟第二通短到可以忽略。第三通，喔...將近半個小時，Bruce瞇起了眼睛，戴上了耳機，開始播放檢視內容。
晚上十點四十三分十八秒，由Goldchan家打出去，到高罈市內一家Club。
在客套寒暄之後，轉接又轉接，快轉...
然後，Bruce發現錄音的後半段全是Lawrence Goldchan跟另外一個微帶著西班牙口音的男子，幾乎要鬧翻般爭吵著。
而其中，有個名字，不停地、不停地被提到。
「The "Boss," Sal Maroni...」
讓他不惜用Brucie親自下海當餌的高罈市最大顆毒瘤，終於知道是誰...
＊
碰一聲，撞上了沙發的手把，Clark立刻張開了眼睛。喔! Rao...他睡著了嗎？
糟糕糟糕，眼鏡、眼鏡...小記者連忙確認，喔！還好還在臉上。
「Mr. Kent...」坐在他的手提電腦前，Bruce Wayne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注視著他。
對了，眼前這個人是...Clark的呼吸屏住了。
Bruce眨眨眼：「你還沒寫完。」
「我只剩最後一段了，我馬上弄完它。」聞言，Clark連忙跳起來。
「嗯哼。」Bruce用手臂挪開了自己，然後坐在旁邊等。
一邊儘速地打出了最後一個段落，Clark一邊暗想，經過了一夜，他的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待文件列印出來，Clark小心翼翼地遞給Bruce...
迅速地瀏覽過了文稿，Bruce露出了笑容：「很好，Mr. Kent，你可以到樓下享用你的早餐了。」
「Mr. Wayne...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有點躊躇著，小記者欲言又止。
「嗯？」Bruce挑眉看著小記者，似乎沒打算立刻離開。
Clark斟酌著自己的用字，小心翼翼地問：
「我很好奇，身為高罈的人，你覺得...蝙蝠俠是怎樣的人？」
「...Hmm...你是指那個半夜不睡覺穿著奇怪的黑衣服在高罈街上遊蕩的那個蝙蝠俠？」Bruce往後躺在沙發的椅背上，表情似乎有那麼一點玩味：「那麼你覺得呢？」
Clark吞了吞口水，盡量保持著語調正常：
「因為，我覺得，他不畏危險、打擊犯罪，是個非常勇敢的英雄...」
「不，Mr. Kent，你搞錯了，他是一個該關在亞克漢的神經病。」
猛然地，Bruce打斷了小記者的話頭，冷冷地笑著。
「啊？」Clark被哽住了。
「他是個危險人物啊...」Bruce聳聳肩，然後，撇了撇嘴：
「也許哪天他突然大開殺戒，你知道，就跟小丑一樣。所以，我覺得他應該被關在亞克漢，你知道，對高罈的居民來說比較安全。」
「你是真的這樣想嗎？」小記者的眉頭都揪在一塊了。
「是的。」Bruce半垂著眼。『他知道了...』
「這樣，我知道了，謝謝...」Clark呼出了一口氣，努力想要壓下胸口有那股悶到快要爆炸的感受。『他是認真的...』
停了停，Bruce才繼續說：「對了，我已經交代Alfred給你訂了明天回大都會的飛機。」
咦？明天？那他今天留在高罈要做什麼？
正準備走出房門的Clark呆了一下。
＊
Clark不敢相信，他會有跟『某位』一起吃早餐的可能。
不過，腦海裡很多事情一直在翻轉著，他有點食不知味...
喔，是從來沒吃過，純正統的超豐盛英國式早餐。
有點對不起做這早餐的人...用完早餐後，連收拾都不讓人幫忙。
Clark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只好要求打開電視。
沒多久，新聞快報正好播出關於Bruce Wayne公開聲明稿...
還在想，Wayne企業的效率真的很快。
可是那份聲明稿的內容卻讓Clark瞪大了雙眼。
這...這跟他寫得非常不同。
「Mr. Wayne...你...」Clark投向Bruce的哀怨眼神裡幾乎有血肉控訴的滋味。
「我沒說過我會全用。」明顯在閱讀報紙的Bruce連抬頭都懶。
「Mr. Fox叫我專程來高罈不是...」Clark很難不讓自己感覺到受傷。
「我還是用你所寫的基本架構，我只是改了一些部份。」
「部份？」Yeah, right...從他寫的被栽贓，盡了一個好公民義務，把毒品主動交給警方的義舉故事變成...因為被小丑火燒毒品走私倉庫的瘋狂舉動嚇到，所以才把『所謂好玩藏起來』的毒品連忙丟給高罈警方處理。
根本沒有澄清什麼！？還非法持有得非常理所當然...
喔，這隻...
狡滑的...
Clark有種完全被擊敗的感受。
「...而且，你得承認，我改過之後，更像我會幹的蠢事，不是嗎？」Bruce說得毫不心虛。
「...」Clark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那張該死的面具...』、『你家公司的股價為什麼沒有崩盤？』
「放心，Lucius不會怪罪你的，而且，剩下的事情我的律師團會處理。」放下了報紙，Bruce聳聳肩。
聽到律師兩個字，小記者的表情像是被逼著活吞了一打蟾蜍。
似乎被小記者的表情逗笑了，Bruce掩著嘴低笑，然後輕聲低喃：
「法律只保護懂得且會玩弄它的人...」似乎是只講給自己聽。
小記者立即以為他聽錯了，但是他的超級聽力可沒有...故障。
「好了好了，我向你賠罪。」Bruce似乎為了安撫小記者的脾氣，用非常輕鬆的口氣講：「對了，剛好今晚Wayne基金會有個例行的慈善宴會。在回去大都會之前，我帶你進高罈的社交圈見識見識。」
「我想應該不用麻煩了...」見識...喔！不妙！Clark頭皮發麻了。
那種場合是讓他感覺最拘束的。
「嗯，Alfred？」可是很明顯花花公子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小記者身上，他早己經轉頭跟他的老管家開始對話起來。
「是，少爺。」
「目測起來，大概比我大一號，你覺得呢？」
「我也這樣覺得。」
「那去叫人送來吧！顏色跟款式Alfred你隨意決定吧！」Bruce拍掌，就這樣定案了。
「是，少爺。」老管家立刻退下，去打電話去了。
「請問，你們兩位剛剛在談什麼？」這兩位談論得也太旁若無人了吧？小記者背脊
發涼。
「你的服裝，既然要出席宴會的話。」Bruce隨意從抽屜中抽出一張硬卡紙，上面還燙金印著草寫的Invitation，然後開始書寫。
領悟到眼前主僕兩人剛剛一唱一和的真正目標，Clark立刻瞪大雙眼，連忙搖頭：「Mr. Wayne...喔，不了，謝謝你的好意，我的衣服很好很完美。」
聞言，Bruce立刻露出『你瘋了嗎？』的表情。兩票對一票，Clark很明顯屈於弱勢。
「Mr. Kent，這是你的邀請函，記得要遵守服裝規定。」
Clark低頭一看，卡片裡面還附了一個【P.S. 請穿著『正式』的西裝】的手寫附註。
還用了引言括號起來，這是代表自己的衣服根本稱不上正式嗎？
有錢人的標準...完全無法阻止老管家打電話，也無法拒絕Bruce根本就是剛剛才寫
下的卡片，Clark不停地在內心裡慘叫。
不到三十分鐘，老管家就真的拿來一整套全新的西裝，說是讓人快遞送的。然後，抵死不從的小記者被明顯還杵著拐仗的花花公子逼到書房的角落裡動彈不得。
「放心，我沒要你付錢。」Bruce笑得非常愉快，手立刻纏繞上小記者的領帶，整個人貼了上去。
「啊！不行！！」Clark完全不敢把人用力推開，因為對方身上還帶著傷...
喔天啊！
「我說可以就是可以。這是我的錢，我愛怎樣花就怎樣花。」Bruce可是把蠻橫的公子爺演得有聲有色，入木三分。
手法熟練，三兩下就把小記者的領帶給拆了...
然後，得手的領帶讓Bruce得意地露齒一笑。
Clark僵硬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剛剛一瞬間冒出來的念頭...竟然是...
喔!Rao...他一定是生病了。
「Alfred，把這條爛領帶拿去碎紙機碎掉！」Bruce像個四分衛很自然地把手中的布條當傳球一樣給往後一拋。
「少爺，如您所願。」老管家就像個跑衛，很有默契地在領帶落地前接起，仿佛他想這樣做很久了。
嘎---達陣！！機器運轉聲無情地響起。
「啊，不要！！！！！」Clark伸出手，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救援失敗。
沒了領帶，Bruce毫不猶豫地繼續準備拆封小記者的大業，讓小記者猶如將要被海盜強迫開苞的少女尖叫連連。
眼看自己的襯衫就要在Bruce的魔爪下失守，Clark投降般地慘叫：
「好啦好啦！我自己換，Mr. Wayne求你住手！請不要再扒我的衣服！」
砰一聲，更衣室的門把兩位擁有常人看不見惡魔翅膀的主僕給隔離在外。
留在外面的兩位互看了一眼，老管家的嘴角憋不住微翹：
「少爺，請別欺負Mr. Kent欺負得過頭了。」
「我知道。」Bruce眼裡的惡作劇光芒，已經懶得掩飾，全透了出來：
「不過，Alfred你明明也很愉快。」
「呵。」盡在不言中、盡在不言中。
過了一會，門被打開了。
「Mr. Wayne...」門後，穿著新西裝的小記者臉色爆紅，這件跟他平時穿的西裝不同，剪裁上似乎有那麼點貼身。非常不習慣...
「哇喔！」老管家揉了揉眼睛，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這小記者的身材不比他家少爺差，幾乎到完美啊!
「嗯哼！順眼一點了。不過，可惜時間不夠，比起訂製的，還差了那麼一點...西裝外套的肩線要往後拉一點。」Bruce立刻上前檢查，還幫忙把衣服拉順。
「拜託...」還搞訂製，小記者絕對會當場死亡。
「領帶打錯了，你是我親自要帶進場的人，別丟我的臉。」蹙起眉頭，Bruce立刻拉開那個根本是亂紮一通的絲質領帶，幫忙重新打。
一邊在內心哀號著上流世界的麻煩，一邊對於Bruce的幾乎太過靠近...
小記者覺得自己心臟好像快要跳出來，胃也揪起來的感覺。
「我還真想找人修剪你這頭土到爆炸的髮型...」打完領帶，Bruce低聲地說。
「喔不了不了。」小記者連忙搖頭。『唔，那些人剪刀恐怕會斷掉...』
TBC
碎念：換衣服的梗當然是要的。
大狗超被Ijime起來很有Fu...XDXDXD不過僅此一次，以後大概是跪在地板
上求少爺幫他脫衣服了（咦？）
另外，雖然有Maroni但是沒有Harvey Dent。orz
Clark第一次用記者的身分，嚐到走星光大道的感覺。
在這個狀態下被鎂光燈閃...真是不太習慣。
所以，他很努力把自己藏在Bruce Wayne的身後，然後...當作自己是保鏢...
喔，或是，Mr. Wayne 因為受傷不方便而請來幫忙的小弟。
「媒體似乎比平常多了一點。」看了四周一遍，Bruce低喃了一聲。
『不就是你惹來的嗎？』Clark稱職地扶住Bruce Wayne，忍住不要翻白眼。
進入會場的時候，立刻有一個穿著紅色低胸禮服的漂亮金髮女人迎了上來：
「喔，Brucie...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Jessica，你還是一樣美艷動人。」禮貌地，Bruce親了親女人的臉頰，然後退開，展開了一個屬於花花公子的笑容。
Brucie臉上那張笑容還真莫名地扎眼。
還是...剛剛搶他身上領帶時的表情率真多了，喔...不能想不能想不能想...
小記者連忙甩甩頭。
「哎，Brucie，我還跟朋友們打賭說你不會來了。」美女吃吃笑笑地說。
「聽到這個可真令我傷心。」Bruce裝作受傷的模樣，可是語氣仍是愉快地，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我可算是主人，我當然是一定要出席的。雖然我很不幸因為腳傷要當一整晚壁草。」
「就算是壁草，你也是其中最帥的那株。」Jessica瞇著眼，伸出食指戳了戳Bruce的胸口：「放心，我今晚會全程陪著你的。」
喔...這是以調情來說算是入門班的等級。
「喔，你的關懷真讓我高興...」握住了Jessica的手指，Bruce突然低下頭，在美女的耳邊輕喃：「不過，我比較好奇...你知道Kim跑哪裡去了？」
像是觸動了某個關鍵字，Jessica原本快樂的臉忽然垮了下來：
「你確定？為了你的關係，她可是跟她哥吵了很大一架。」
「只要確認她的安全就好。」Bruce的笑似乎像是個無法看透的面具，沒有動搖。
「哼，好吧～羅密歐。」Jessica抿了抿唇，瞪了Bruce一眼：「我幫你這次，就這次...」
看著美女似乎氣極地離開，Clark Kent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
眨眨眼，Bruce轉過頭，看向小記者，仿佛剛剛發生的事情沒發生過一樣：
「走吧！Mr. Kent。」
Clark眼鏡後的雙眼稍稍瞪大了：「有人有危險嗎？」
「有嗎？」Bruce聳聳肩：「把我帶到旁邊的沙發就好，這裡可是Lucius的場子，別砸了它。」
宴會廳裡面已經有很多人，看到Bruce Wayne的到來都似乎有那麼訝異的神情。
『他怎麼還敢露面？』
『不愧是Bruce Wayne...』
Bruce Wayne則是不以為意地朝眾人揮揮手，露出友善的笑容。
行進間，忽然一點小絆，Clark連忙穩住Bruce的肩膀。
「小心。」
穩住後，Bruce似乎有點氣惱：「看吧！我真想趕快拆了腳上這包。」
「你還是等你的腳恢復完全再說吧！」Clark偷偷掃了一下，恢復良好，但是...看來某人已經非常『不安於室』了。
終於到了窗邊的沙發上，一坐下來，Bruce立刻揮揮手：「好了，你可以去玩了，Mr. Kent。」
「可是，你一個人在...」Clark想也不想就反對了。
「你陪我杵在這，可是會妨礙你今晚可能的豔遇。」Bruce往後一靠，一個慵懶的模樣就這樣出現了。
「我不需要豔遇。」站在沙發旁邊的小記者就像是個忠誠的衛士，他搖頭，但是他的臉頰有點微紅。
「喔？」用手抵住下巴，Bruce隨意掃了小記者上下一眼：
「那麼就可惜了，高罈的女人們可是出了名的熱情奔放...」
可惜什麼？熱情奔放...聽起來像是恐怖的字眼。
「Brucie!!」
Clark轉頭一看聲音來源，喔天啊！這次來的是一整群女人。
「喔！女士們，晚安。」Bruce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其中帶頭的一個女人，發出了咯咯的笑聲：「喔，Brucie ，我們聽說你受傷了，一個人待這邊，太可憐了。」
「所以，我們決定要過來陪你。」然後另外一個人像是接龍般，說出了來意。
受傷會引發女人的母性嗎？Clark驚訝地想。
「Well，我很明顯的不是一個人啊！」
「這位是？」現在眾女才注意到杵在Bruce身後的高大身影。
「你好，我是...」Clark有點結巴地想要自我介紹。
「唔喔，哪裡找來的猛男？」幾個女人瞬間就團團圍住了小記者，天啊！
她們還真的就摸上來...有好幾隻手同時在他的胸膛上刷過來揉過去...
可是，他又不能撥開她們...
小記者臉色蒼白地看向很顯然怡然自得的花花公子，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求救。
救...救命啊...
Bruce接受到了那股視線，稍別過頭，然後掩住嘴。
他在偷笑！他肯定在偷笑...
那些女人已經開始摸到腰，還有從大腿摸上來的。
她們要不是公開場合了，現在大概會想直接把手伸進去他的內褲裡面了吧...
這些高罈的女人熱情奔放到超越恐怖的境界了！小記者快瘋掉了。
終於，Bruce出聲制止了：「哎哎，女士們請對他溫柔點，他是我旗下公司的員工，別把他嚇壞了。」
在眾女的欺負下，Clark的表情整個像隻入了狼群的小綿羊，驚嚇至極。
「Mr. Kent，麻煩你幫我拿點食物回來。」花花公子用單眼跟他眨一眨。
「唔，沒問題...」小記者立刻用這個藉口逃開眾女的魔爪，無視後面傳來可惜的嘆息聲。
然而，來到擺放食物的區域，Clark遭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難題，一整個迷失了。
那盤...放在蘇打餅乾跟乳酪上面那個一顆一顆黑色的...不會就是傳說中的...
喔...還有那些他根本辨別不出來的東西...那能吃嗎？
亂拿會不會被說...『喔！其實這是擺飾。』然後，被高罈王子恥笑...
Clark有種被打敗的感覺。
太誇張了吧？這就是上流社會嗎？
沒有普通一點、可以馬上辨認出可食用的普通食物嗎？
一直在觀望的小記者不由得覺得有點憋手憋腳。
正當Clark在想該拿什麼的時候，旁邊突然傳出了一個驚訝的聲音。
「Mr. Kent？」Lucius 一手拎著香檳杯一臉訝異：「要不是你的眼鏡，我差點認不出你了。」
「喔！Mr. Fox，晚安...」轉過頭便見到這次會來高罈的任務委託者，Clark還是忍不住感到愧疚：「很抱歉，我...」
老者倒是很理解地拍拍了小記者的肩膀︰「不要緊，我看到完成稿我就知道了。」
「唔...？」小記者微微張大了雙眼。
「很抱歉把你扯進來，不過，看來你還是有完成我想要完成的事，謝了。」
Lucius立刻做了小記者不要緊張的保證。
完成什麼？他啥都沒完成...啊...小記者忽然意會過來。
Bruce Wayne目前談笑風生的模樣，跟剛到高罈那時的憔悴樣子差太多了...
這言下之意是專程把他找來當出氣包嗎？
「Mr. Fox...我有個疑問。」小記者頂了頂眼鏡，深吸了一口氣。
「嗯？」Lucius抬起了頭。
「...為什麼要特別從星球日報找人？」
Lucius深深地看了小記者一眼，然後，輕笑一聲：「因為我要找的這個幫手不可以是高罈的人。」
「呃...跟地點有關？」這太超乎邏輯了，Clark傻眼了。
「有點，但是大致上，是信任的問題。」Lucius指向了坐在不遠處的Bruce：「瞧！那邊...」
「Mr. Wayne是很容易聚集焦點的人物，他的影響力在高罈市裡太大，不可能直接從高罈本地找...而且，要不是有Mr. White對你的人格掛強力保證，我是絕對不會隨意把你帶進莊園。」說著說著，Mr. Fox視線似乎跟Bruce對上了，他舉起杯示意。
就算是包著腳沒辦法跳舞，更甚之被毒品醜聞纏身，還是有一群女人會圍繞著Bruce Wayne 。這一方面是說，高罈王子的確是很有魅力，另外一方面，會因此聚集而來的人們，真心跟動機更加地難辨。
「每個人需要朋友，但是...因為Bruce曾發生過很多事，讓他的自我防衛也很重。這可是大大地妨礙了他交任何知心好朋友的可能性。」Lucius嘆了口氣，繼續解釋道：「要取得Bruce的信任不是容易的事，那甚至像一連串的嚴苛考驗，就連我也不敢說有沒有得到他完整的信任。但是，他真的是一個難得的好孩子...」
而在眾美女圍繞下，高罈的花花公子瞬間變成完美的群眾娛樂家，用著輕鬆的語氣跟美女們談笑著，笑聲一陣一陣。
喔！可是，小記者可以聽到，他們談論的通通是享樂相關的話題：
美酒、食物、時尚等不著邊際的上流社會主題，Clark幾乎可以感覺到那背後巨大的空泛...
一連串的考驗...還有，信任的問題...
所以，換句話說，就算是在眾人面前就像是表演一樣，
然而，Bruce Wayne 根本把所有人都隔離在他的心門之外吧？
Clark忽然覺得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孤獨。
圍繞在Bruce Wayne這個人，是一道難以突破的透明圍牆。
「我只是看不過去，所以才借機會插手罷了，不過老實說有沒有幫助我是不知道...雖然我希望有。」Lucius感嘆了一聲，拍了拍小記者的肩膀：
「我得去準備今晚宴會的開幕致詞了，Mr. Kent，祝你好運。」
微微點頭，Clark看著老者慢慢踱開的背影。
如果可以，他很想成為Bruce Wayne的朋友...連那位都......
不過，當朋友怎麼可以有祕密互相隱瞞呢？
Clark一邊聽著Bruce跟女人調笑，一邊想，也許，他該考慮讓超人的身分讓Bruce知道才行。
啊！剛剛進場時見到的那個女人又跑到了Bruce身邊去了。
「好了...羅密歐，你的茱莉葉已經逃離她家裡了。」
「喔？」
「我不知道，我打去她家裡，她家中的僕人這樣跟我說的...」
「這樣嗎？謝了Jessica...」
「我真搞不懂你的品味...」
超級聽力突然捕捉到一個低喃聲。
「都是他的錯...要不是他...現在...現在還好好的...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都是...」
充滿惡意、充滿恨，在一片幾乎是歡樂的語音中特別突兀，Clark立刻警覺了。
連忙看向聲音來源。那不是Lawrence Goldchan...嗎？
雖然他穿著西裝筆挺，可是，那表情那眼神絕對不是善意。他一手藏在西裝外套下面，姿勢怪異，且正迅速靠近Bruce Wayne所在的窗旁...
不妙！！Clark一急，想要趕回去Bruce的身邊，怎麼突然人多了起來。
「唉，哪來的帥哥啊？」Clark的手忽然被拉住了。
該死的，早知道不管怎樣都應該換回自己的西裝，怎麼老是...還是該說高罈的女人都主動到恐怖的地步。
「小姐，我有急事，請放開我。」小記者咬牙，做了他平時沒想到自己會幹的事，推開了那女人。
同時...
「Bruce Wayne！」Lawrence大吼了一聲，右手舉了起來，是一罐玻璃瓶...
眼看就要朝Bruce的臉上砸過去。
「Brucie!」
伴隨著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然後，是屬於女性的尖銳尖叫聲。
不妙，他來不及了嗎？聞聲，Clark連忙回頭，他整個人獃住了，他沒想到的人出現了...
Kimberly會這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衝出來，抓住Lawrence手臂，而那罐詭異的液體就這樣破開了。
而此時，Kimberly捲曲在地上，捂著她的臉，痛苦地慘叫著。
「喔天啊！不...不...不...」Lawrence沒想到會誤傷到自己妹妹，慘叫了一聲，跌坐在原地。
Bruce立刻跳起來衝上前，扶住Kim的肩膀：「Kim!!!」
所有的人都被突來的意外給驚呆了。
「叫救護車！快！！」Bruce大吼。
碎念：Clark Kent的本體是眼鏡。（喂）
這邊卡真的卡超大的...哭哭，還好終於寫完了。
一週後...
當Bruce拿著一大串百合花，進入那個位在高罈某家私立醫院頂樓的單人病房，那一瞬間...一個原本坐在病床旁的褐髮年輕女人瞬間站了起來。
那女人看過來的眼神充滿著防備...像是個護著小雞的母雞。
「Hi! Brucie...」Kimberly Goldchan躺在病床上，整張臉一半以上包著繃帶，語音很輕鬆。Bruce的眼神暗了下來，本來想要說出口的話都哽在了喉嚨。
見狀，Kim忽然地轉過頭，撒嬌般地說道：「Amy...我突然有點想要喝Mrs.Eagleton的特製Apple Cinder，可以幫我去買嗎？」
「可是...」那家店在五個街區以外。
「我好想喝喔～！拜託啦～～！我已經受不了那些糟糕的飲料了！」
「我馬上回來。」那個叫Amy的女人凹不過Kim的撒嬌，勉為其難點點頭，從床頭櫃拿起了隨身包包，然後就離開了病房。
離開前，她狠狠地瞪了一眼Bruce...那是警告。
待門關上...Bruce深吸一口氣，上前把花朵放在床頭櫃上。
「是我。」Kim突然說：「你口袋裡出現的『那包』是我故意偷放的。」
「我知道。」Bruce點點頭，他知道，那天晚上Kim簡直是黏著他的臂膀不放。
很容易就可以推斷到是她：「我唯一的疑問是...為什麼是我？」
舞會裡面還有很多其他人。
「我曾酒精成癮，在舞會、在派對喝到爛醉，很多男人都趁我不省人事時來個免費...」
「Kim...」Bruce想要打斷她的話，可是卻被她的微笑給消了聲。
「...你是唯一一個會送我回家的男人。」Kim有點諷刺地輕哼一聲：
「當別人都說你是花花公子...」
Bruce輕咳一聲：「你很明顯不想要，我不強迫人的。」
「我知道，你是個紳士...雖然，我曾經以為你可能直接把那包給丟了...太著急而歇斯底里了一陣子。」Kim說完，覆而低下頭：「你把它交給警方了吧？謝謝。」
「你哥哥Lawrence已經承認跟Sal Maroni還有模特兒經紀公司掛鉤...」
雖然還是逼得那人實話實說了，但是代價太大了。
「我知道，Lawrence想用那髒東西控制所有的模特兒，讓她們乖乖聽話，強迫她們去跟那些有錢的變態做那些可怕的交易...」Kim突然露出了自嘲般的笑容：「其實，我是自私的人，如果他不對Amy出手，我也許就會當作沒看見。」
「...」剛剛那個女人嗎？Bruce了然地想。
「我小時候就是隻醜小鴨，我一點也不像我漂亮的母親，反而像我的父親，塌鼻子、薄唇、大小眼...我曾經那麼詛咒自己，覺得自己不該出生。在家裡，跟哥哥一比，我便是又醜又沒用的女兒...一點也配不上Goldchan的名字。」
Kim半垂著眼，手無意識般地摸過自己還完整的半邊臉：「所以，當整型手術開始風行的時候，我想都沒想，我就去做了...我以為變美麗會解決掉我所有的問題。可是，那是沒用的...我後來才知道，不管我再動多少整型手術，我的外表怎樣改變，我...我...我永遠都是那隻醜小鴨。每個人都看得出來，我的美麗那麼地假，簡直就是偽造物...」
「可是，Amy看透我，且幫了我找回了我的世界。我知道，當她看著我的時候...我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人。我是被愛著的，天啊！我怎麼能夠失去她？」說著說著，Kim的笑容轉得有點苦澀：「我唯一抱歉的是，把你拖下水。」
「這不算是...」Bruce很想說這一切都無所謂，因為這是高罈的事。
然而，他有預料到Lawrence的報復，卻沒有預防到Kim的插手跟意外的犧牲...
他低下頭。
「不用覺得對不起。」見狀，Kim很嚴肅地宣稱：
「如果我讓我那混帳哥哥傷害到你，我一條命賠給你都不夠。」
「醫生說你的傷勢如何？」Bruce摸了摸Kim的頭，聲音低低地問。
「最嚴重已經侵蝕到真皮層，我的臉基本上是毀了。」她很平靜，像是在談論別人一般。
Bruce捏緊了拳頭：「你不考慮...」
「不。」Kim吐了吐舌頭：「瞧，我這輩子一直被美貌這個鬼東西詛咒，這次這樣正好，我終於解脫了...」
「她能理解我，我很高興。」
她笑了，那隻沒有被紗布圍繞的眼，閃閃發亮：
「我沒事的，Brucie...瞧，我還有個家族企業要我想辦法撐過去。」
比她任何時候都還要美麗，Bruce暗暗地想。雖然...有些愕然，也有些哀傷...
「有需要幫忙的話，你知道該怎樣連絡我。」Bruce站起身子，然後說，這是一個保證。
「喔!Brucie...你真是個好人。」Kim眨眨眼：「我保證，我有問題我一定會找你。謝謝你！」
「不用謝了，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低喃著，Bruce走向了病房門口，他回頭看了在病床上那個仍在微笑的女孩...
他在內心宣誓：『我保證，我會讓Maroni為這一切付出代價的。』
＊
走到醫院中庭時，Bruce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有點笨拙的身影...
那個小記者，呆呆地望向他，像一隻被主人命令留在原地等待的大狗。
「Clark Kent，你在這裡做什麼？」Bruce有點訝異：「你不是回去大都會了？」
「我...請假過來的，我覺得很抱歉。」Clark蹙著眉頭，天藍色的眼瞳裡面是濃厚的同情跟抱歉。
要是他能更早一點注意到就好了，也許，她可以不用受到那麼多苦。
Bruce深吸一口氣：「她不需要你的抱歉，你對她來說不過只是個路人。」
該要抱歉的人是他...
「你該回大都會了。」Bruce說完話，轉身就離開，Clark連忙跟上去。
「Ms. Goldchan的傷勢怎樣？」小記者問。
「她會恢復的。」Bruce隨口答，腳步沒有停下。
用她自己的方式。
Bruce的態度很明顯非常冷淡，Clark只好勉強自己繼續問下去：
「喔！Mr. Wayne你很喜歡Ms. Goldchan吧？」
聞言，Bruce頓了頓...那口氣怎麼...有那麼些微的不太對勁。
說謊並沒有幫助現況，Bruce陳述事實：「Kim對我沒興趣，她是蕾絲邊。」
小記者瞪大了雙眼：「...咦？可是，很多八卦報導...」
「那些小報的報導是真實的話，連豬都會飛了。」Bruce翻了翻白眼。
「說得也是。」小記者抓抓頭髮，傻笑了。
看著Bruce的身影，小記者想...是要坦承一切，如果要取得信任的話。
他想相信Bruce Wayne...也想相信那個人。
因為這個人絕對值得...
「對了，Mr. Wayne，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就是...」小記者急急忙忙地說：
「超人跟我是...」同一個。
聞言，Bruce的腳步猛地停下，眼神銳利地轉過身面向小記者。
還沒完成的句子被碰的一聲打斷，Bruce Wayne把Clark Kent整個人推到了牆邊...
一拳打在小記者的臉頰旁的牆上，幾乎是使出全力。
Clark驚訝地瞪大了雙眼，他沒預料到這個。
「Mr. Kent，你跟超人是『很親近』的朋友吧？」
似乎完全不痛，Bruce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微笑，可是他藍色的眼瞳裡完全沒有對應的快樂情緒，更像是空泛、不透明的...因為怒火：
「你應該很清楚超人的一切，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發生什麼事，怎麼突然...Clark喉嚨發乾，全身僵硬...喔！Rao...
Bruce看著他的陰沈眼神像是一把利劍，更像是一個無言的控訴，把他射穿在當場。死死的，他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彷彿他如果出聲，他就會當場被砍死...或是，狠狠傷了某個人的痛楚，因為他從來沒預料到過Bruce或是蝙蝠會有那樣的神情。幾乎是脆弱、有點...止不住的顫抖...更多的是怒氣。
為了他剛剛想要拆穿自己身分的嘗試嗎？為什麼...難道，Bruce不想要他承認？
他呼吸急促了起來，他不想要聽，接下來的對話他肯定不喜歡，他有糟糕透頂的預感。他不是要這樣的情況...
「我聽說，有種某種礦石...可以傷害超人？」
轟隆一聲，Clark Kent不敢相信他剛剛聽到的那句話。
超人的...弱點？
那個感應到氪星人存在便會放射出詭異光芒的氪石，簡直是他的天敵。
他還記得他曝露在那光線下的衰弱感，全身四肢像是被灌了重金屬般，麻木又沈重。忍不住的噁心感，內臟都揪起來的疼痛...讓他生不如死...
Bruce Wayne想要知道這個？
小記者結結巴巴地說：「...Mr. Wayne你怎麼突然想問...這個...」
「喔！看來你不知道，我以為你應該知道。」
挑挑眉，Bruce轉向靠近著他的耳朵，用低啞的語氣低喃：
「對了，你以前問過我...我買下星球日報的真正動機，我想現在應該是個好時機。
我告訴你...這一切全是因為我想要監視超人。」
「...什麼？」Clark目前只剩下單純的直覺反應：
「為...為什麼？」
「他的存在跟他的力量對弱小的人類來說，是個可怕的威脅。甚至，如果有必要，我可能會想辦法把那種傳言中的礦石拿到手。」
頓了頓，Clark不敢相信...「...拿來做什麼？」
Bruce冷冷地吐出剩下的答案：「消滅他。」
小記者眼裡頓時似乎有什麼碎裂了...聞言，Clark咬牙，然後抗議般地嘶吼：
「超人他沒有做錯任何事。他只是想要幫助人而已...」
「我不相信。」Bruce似笑非笑地退後了一步，他看著Clark表情像是要永別一般。
嘿，小記者，我連自己都不相信我能永遠保持理智。
你很可愛，就像個純潔勇敢又正直的大男孩，相處起來也很愉快。
可是，Bruce或是蝙蝠都不能信任一個能力強大到可以瞬間毀掉地球的外星人。
就算是...這兩個是同一個人，也是一樣。
快樂的時間已經過去，Bruce對自己說。很容易吧！
Bruce Wayne，你是個完美的演員...
「滾回大都會去。」這句話已經低啞近乎蝙蝠俠的咆哮。
這裡不適合你。
碎念：少爺彆扭了。（掩面）
Maroni已經被承辦毒品案件的檢察官向法院申請羈押獲准，表示過去兩週的纏鬥還是有屬於它的小小勝利。
終於喘了口氣，Bruce坐在蝙蝠洞裡的監視器前，保養著他的器具。
而那隻斷裂的鋼筆放在一旁...他最近一直忍不住把它拿出來看。
他想，其實他應該早就知道，只是不想去承認。
直到小記者自以為的告白，他才被逼著不得不打斷它...用他知道的唯一方法。
超人已經兩週沒有出現在高罈了。
當然，這是必然的結果。
當你知道這邊有人是處心積慮傷害你的話，你當然會離這個地方遠遠的。
這是對高罈最好的處理方式，至少關於超人的紛爭跟恩怨會遠離這個已經傷痕累累但依然美麗的城市。
雖然，是應該早要實行的，不過，Bruce不能否認他真的有那麼一點點動搖。
面對超人的另外一個身分...那個叫做Clark Kent的鄉下男孩跟小記者是更可怕、更具誘惑力的部份，他身上那股親和的溫暖更叫Bruce感到從內心油然而生的恐懼。
因為他無法抵抗本能當中想要靠近溫暖的部份，他以為他早已經捨棄的人性...
原來還徘徊在他體內。
笨笨呆呆...有點傻氣，很可靠、友善，擁有一切人類的善美，那麼美好的人...但是那不是他需要的。
他認為他需要的是痛。一直以來，他都是用痛苦去鞭策自己，讓自己克服障礙，然後變得更強大。
肉體上的、心理的，他甚至舉起雙手歡迎那些痛苦的到來...
它們的存在，提醒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讓他不至於迷失在高罈的深夜裡。
雖然，無力、沮喪、挫折...黑夜總是毫不費力、無止盡地嘲笑著他的努力。
他為自己設下的那條底線...多少次，他都差那麼一點，以為自己就要一腳踏空。
小記者的善意如果讓他沈溺了？如果他忘記了高罈，忘記了他的責任...？
他不敢想像。
他覺得那是有可能的...因為那是他遺忘很久...真正的快樂感受。
Clark Kent之於他，就像是罌粟一樣。
如果他瘋狂了，然後把小記者也一塊拉下黑暗的深淵？
這絕對不能發生的，任何有這樣的可能性，他都會把它在萌芽的時候斬斷。
忽然地，螢幕上新聞台的跑馬燈讓他瞪大了雙眼，他立刻抽出通訊器。
嗶！
「Gordon，Maroni...」Bruce還沒講完，通訊器的另外一方傳來Gordon氣急敗壞的聲音。
「這個王八蛋竟然趁還押的時候，串通他的人在路口引發槍戰，他逃了。」
「Gordon...」Bruce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他媽的，這些無法無天的混帳，我失去了兩個部下。」Gordon痛心地說著：
「就這樣直中腦袋，這些喪心病狂的...他們殺人不眨眼。」
彷彿可以聽到小丑幾乎是歇斯底里的笑聲，在他的腦海裡迴盪...
『現在就算叫他們舔他們Boss的卵蛋，他們全部都會撲上去膜拜，你覺得他們還有救嗎？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不能讓情緒淹沒他...他得思考...
碰一聲，他的拳頭打向了旁邊的架子，指關節上的疼痛讓他恢復了一絲清明。
深呼吸...呼吸...很好。
「剛那是什麼聲音？」Gordon緊張了起來。
「沒什麼...這也代表，檢方握有的證據足夠將他定罪，他沒有退路了。」Bruce低
聲說。
「...那麼，他的下一步？」
「很明顯。」
一定是離開美國，逃去古巴或是南美。Bruce低啞地宣誓：
「我不會讓他逃出高罈的，通訊結束。」
「等等...」
「什麼？」
「你...唉...別逞強。」Gordon疲憊的聲音傳出︰「我已經不想看到有人死了。」
關上了通訊器，Bruce深吸一口氣，開始模擬Maroni可能的逃離路線跟對策...
Maroni雖然逃出了GCPD的搜捕，但是，他現在是已經被限制出境的通緝犯...
不太可能經由航空，除非有偽製的護照。然而，Maroni的毒品一案因為有Brucie的『涉案關係』早已經被媒體喧騰...他不可能冒在機場被路人認出來的危險。
那麼...就是經由海路了，而夜晚都是逃亡的最佳時機。
他轉向控制台，調出了海運的資料跟高罈港口的衛星地圖，刪掉了很明顯沒有地緣關係的部份，他瞇起眼睛鎖定了幾個廢棄不用的倉庫。
他今晚的巡邏路線就這樣定下了。
＊
當蝙蝠俠藉由夜色掩護，靠近那個應該是已經廢棄很久的倉庫時，他從些許的人聲跟帶著微黃色的車燈照射，就知道他沒找錯地方...
混雜著西班牙話的腔調，他瞇著眼，緩緩地靠近著看守後門的那兩個人...
然後甩出蝙蝠鏢，把外面的唯一微弱光源給打掉。
頓時，一片黑暗降臨，那就是他的主場...幾乎是同一瞬間，他就從影子擴張的範圍一起衝了出去，俐落地手刀朝人體最明顯的弱點--脖子一砍，連續兩聲悶哼。
他幾乎是瞬間把那兩個已經昏迷過去的年輕人扶住，輕放在地上，然後一個一個往角落拖去處理。
雙手跟雙腳用繩索綁好然後膠布貼嘴，順手拆了塞在他們牛仔褲襠裡面的半自動手槍。
然後，他推開了倉庫的門...幾乎是無聲息...瞬間他就可以感受到氣氛的不同，空氣似乎漫延著潮溼發霉的味道。
義警迅速地掩上了門，辨認出這倉庫的結構...他想了想，決定爬上了牆壁旁的樓梯，通到氣窗外面...不會有半個人看守的逃生梯。
因為很明顯是生鏽的，幾乎已經半毀壞...他躊躇了一下，拿出了投索槍，瞄準了最頂的水管...他拉住了繩索，沒有遭受任何阻礙，他爬到了倉庫的頂樓。
從幾乎因為陳年髒污而變成半透明的天窗內...蝙蝠俠可以看到些微的燈光透出。
剛好有扇幾乎滿是裂痕的玻璃窗...
他緩慢且小心地靠近...
頂樓目前可見，有五個人...身上都有配全自動或是半自動手槍。
他們都在Maroni的附近警戒，而Maroni坐在一個紙箱上，在抽著雪茄，面目嚴肅。
還有，兩個人拿著兩把微型烏茲衝鋒槍，在Maroni身邊隨時警戒著...
義警觀察著四周環境，雖然很多被拋棄的貨物可以當掩護，但是，火力很強大，不太好解決。而且，這些人恐怕就是Maroni身邊的菁英。
「船到底什麼時候來？」忽然地，Maroni似乎忍耐不住等待的煎熬，他大吼。
「Boss，大概再三十分左右。」旁邊一個人立刻回覆。
聽到這個答案，Maroni丟下了他的雪茄，惡狠狠地罵著︰「媽的，媽的。」
幾乎是同一時刻，一連串急忙的腳步聲傳來...
一個年輕的紅毛小夥子衝了進來，臉色蒼白：「Boss，Jeff跟Eric不見了！」
Maroni立刻跳了起來：「什麼？」
其他的人瞬間面面相窺。
「呃，會不會...」
「不可能吧？」
「就是...我們被那個盯上了。」
「高罈的『那個』...」
聞言，所有的人都把槍抽了出來。
輕哼一聲，義警用蝙蝠鏢打破了天窗玻璃，掉落地面的瞬間發射出少量的催淚瓦斯，然後就地掩護。
裡面的人像是驚弓之鳥，朝天花板胡亂掃射...幾乎是一陣火光...
可是，當所有人沒了子彈，不得不停下填彈的時候。
室內唯一的燈光，卻又碰一聲被打碎。
陷入昏暗的一刻，所有人立刻都慌了，蝙蝠俠卻像是這時候才姍姍來遲，優雅地靠著抓索從已經破碎的天窗盪下。
「蝙蝠...蝙蝠俠!!!」幾乎是驚聲尖叫了。
義警立刻選擇打倒那兩個拿著烏茲衝鋒槍為優先，幾乎是迅速地跳躍到他們兩個前方，抓住其中一人的脖子，朝他腹部送一個迴旋踢，然後借力飛繞過另外一個人的背部，狠狠地把他的手臂翻轉，朝下一個猛力肘擊。
如他所料的，聽到了一聲因為手肘關節脫臼而發出的慘叫。
很好，倒兩個。
「上了！殺了他！」Maroni大吼著，用著誇張的姿態：
「我會給你們更多你們想要的，快殺了他。」
不能浪費靠驚嚇所給的些許時間，蝙蝠俠跳到他下一個目標...
抓住他的手槍，轉身用手刀砍向他的脖子，然後迅速一個快摔。
下一個瞬間，他就聽到劃破空氣的聲音...咻！
碰！在他身邊...那些人填彈完畢了，他立刻朝旁邊翻滾，躲進箱子堆砌成的掩護。
但是有了槍彈，這些人就開始窮追猛打，幾乎是一有聲響就被示威般地射了幾下。
「滾出來！」
「幹！」
判斷了聲音來源，蝙蝠俠迅速地跳上箱子，繞到另外一邊...
那些人的上方，藉由自身的重量把其中一個年輕人撞倒，順便利用肘擊打暈那人。
碰碰碰！幾乎是進距離的發射...他立刻拐向左邊...用犧牲他的左肩換來的時間，撲向了兩人，一把抓住剩下兩人手中的槍，朝對方的大腿互相射了一槍。
立刻兩人同時軟倒在地上...再送兩個拐子給他們。
砰砰兩聲... 只剩下Maroni了...
呼吸有點急促...蝙蝠俠檢視著自己肩膀上的流血...像火燒一樣疼痛。
不過還好，他還能跑還能動。他立刻朝著驚慌失措的奔跑聲迅速追去...
那是一條昏暗的長廊。Maroni 回過頭發現蝙蝠俠追來了，立刻舉起槍朝向他。
他就知道他在火線之中，他是避不開。
畢竟，這是條沒得掩護的長廊...
他不能退後，因為他知道他若遲疑，Maroni就會逃。
幾乎是那瞬間，他已經咬牙準備好用左肩挨子彈，反正已經挨了兩顆...
然而，槍響後，並沒有更加疼痛的感覺。
他已經撲了過去用還完好的右手控制了那把槍，然後熟練且迅速地拉出卡榫，往內一推，不到兩秒的時間就讓彈匣像蛋黃從破開的蛋殼中滑了出來。
然後，踢開了那些掉落在地面的未發射的彈匣。
Maroni那張臉，驚愕的張大了雙眼。
他手中的武器幾乎瞬間變成廢鐵，他幾乎絕望地叫了一聲，放棄了手中的只剩下
槍殼的手槍，撲打了過來。
那根本就是個大弱點...幾乎旋身就可以閃過的直線攻擊，義警順便趁機絆倒了
Maroni還抓住了他因此失去重心時的衣領，幾乎是瞬間就把人給掀翻。
整個視野被翻轉，Maroni驚聲尖叫，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Maroni很明顯地在暈眩，呻吟著痛楚。
蝙蝠俠上前一步，冷冷地看著這個高罈的毒瘤。
「我給你一切你想要的，拜託！放我走！」
發現義警的靠近，Maroni幾乎像是狗爬般，絕望地想要離開眼前這個散發著令人恐懼氣息的義警。
「你一天在『外面』，我就狩獵你一天。」義警又向前走了一步，他的嘴角上帶著冷笑：「這就是我想要的。」
Maroni已經爬到了牆壁旁，他已經沒有退路。他絕望地看著義警越來越靠近，幾乎已經站在自己的面前。
「這是為了所有因你而受苦的人們！」語畢，蝙蝠俠狠狠地用了全力，右勾拳朝Maroni的臉頰飛去...
伴隨著掉落的牙齒跟不可置信的表情，Maroni終於痛昏了過去。
轉過身，義警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槍傷，血是還在流...
他深吸一口氣，從萬能腰帶內取出簡易的止血貼片，敷上傷口。
打開了通訊器，他低啞地說了一聲：「Gordon，Beach Street跟Polk Street的交叉口，墨綠色的廢棄倉庫，通訊結束。」
不待Gordon回應，順手關了通訊器，蝙蝠俠緩緩地朝倉庫外面走去...
碎念：參考了一堆MGS3的Cut Scene...不過要把動作轉換成文字好累喔...(囧）
對了，有人有打醬油，應該還滿明顯的XDXD
「呼...真是，差點來不及。」
回想著剛剛的驚險，超人的後背貼在某個貨櫃上，他喘著氣冒著冷汗。
他看著手中因為緊張已經被他捏扁的金屬物，然後抬頭看向剛剛用超級速度掠過的
墨綠色建築物，喃喃自語著：
「那就是你的戰鬥方式嗎？Bruce Wayne...」
那些動作與其說像是毫無所懼...不如更像是不要命了。
高罈的夜空就像是一片純黑色的絲絨...看不見任何星星，沈甸甸一點也看不透。
那個人的存在，幾乎就是這個神祕的化身。Mr. Fox說的就是這個吧？
幾乎無法解讀，一連串的考驗...也必定包括這項不可能的任務吧？
但是，超人就是要做到不可能的事。
遠處的警笛聲，越來越靠近...
回想著跟那人相處的種種，超人閉上眼睛，他終於知道他必須做的事情了。
＊
脫下了蝙蝠的戰甲，Bruce坐在蝙蝠洞的醫療區內，讓老管家處理他的槍傷。
「少爺，您最近受傷的頻率似乎比以前高了。」老管家邊用縫線把傷口縫合，邊
說道。
「我已經很小心了。」Bruce半垂著眼：「為了維持近身搏擊的靈活度，防彈措施
很難做到全面，尤其是關節的部份...這是Lucius說的，很難避免這樣的傷害。」
「少爺，難道...您的意思是沒被射成蜂窩，就無所謂嗎？」
老管家嚴正地說著，熟練地把乾淨的繃帶壓在紗布上，然後順著肌肉紋路一圈一圈
圍繞：「我可不確定我能每次都能把你補回完整的模樣。」
「唔...」Bruce並沒有回應，他的眼已經一直注視著一旁的鐵盤上，有兩顆剛從左
邊肩膀挖出來的子彈。
Maroni朝他開槍的子彈...他明明有聽到子彈破空的聲音，可是卻在行徑火線上失去
了蹤跡。到底是...
老管家兀自踱到藥櫃前，開始拿出藥罐讀其中的標籤：「我看看，Aspirin...」
「Alfred，我沒發燒。」Bruce立刻抗議道。
「...是還沒。」Alfred回過頭，眼神銳利地：「腋溫超過100度就要。」＊
「...我應該不會燒起來。」Bruce堅持。
「也快了...」老管家從小少爺右腋下抽出電子溫度計，指出已經跑到98度的視窗：
「傷口已經開始發炎了。」
Bruce扭過頭，如果可以他完全不想吃任何止痛藥。
「少爺，這是劑量最低的，我相信你身上的痛恐怕要用到嗎啡才會完全感覺不到。
」老管家嘆了一口氣，倒出了一個藥片，然後盛了杯溫水：「況且，我不希望今早
起來發現一個腦袋已經燒壞的少爺。」
「唔。」斟酌了一下，他輕哼一聲，伸手把老管家遞過來的藥片吞下。
Alfred滿意地看著他的小少爺乖乖地吃藥...真是難得！
忽然，他的目光被桌上另外一邊那個被夾鏈袋裝著的鋼筆吸引住了，八成是之前又
拿出來看沒有收...老管家暗咐。
「少爺，容我詢問，Mr. Kent沒有來高罈了嗎？」老管家用閒話家常的語氣問。
明顯地顫抖了一下，Bruce扯了一個微笑：「我想，沒有特殊的事情他不會來了。」
..如果是朋友，哪需要什麼特殊的事情才能見面？Alfred叉著腰，提議道：
「喔？少爺，今年的感恩節火雞，烤25磅以上的如何？」＊
「Alfred...那我們很明顯會吃不完，挑最小的那隻就可以了。」
Bruce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管家，往年不都是意思意思烤隻應景。
「請Mr. Kent來就肯定吃得完。」Alfred一邊暗示一邊想起小記者猶如食物殘渣處
理器般的吃食模樣，不由得笑了：「他就算看起來似乎食不知味，也把我所烤的整
條蜂蜜土司全部吃完了，當然還包括我做的英式早餐香腸跟煎餅。」
立刻明白了老管家的想法...想要讓他開口請Mr. Kent來高罈作客。
「Alfred...」頓了頓，Bruce低下頭：「感恩節是家人的節日，我想他肯定有自有
安排。」
「喔，那真是可惜。」老管家用著可惜的語氣講述著他的意見：「我真覺得少爺跟
他在一起的時候，放鬆很多。」
「我不可以放鬆。」Bruce蹙起眉頭：「我負擔不起，那太奢侈。」
聞言，老管家的臉色沈了下來。
他的小少爺又鑽牛角尖了。
從父母死後就是一個孤僻的少年，孤僻的青年，然後...變成一個孤僻的戰士。
把所有可能得到的溫暖都推開身邊，這個傻倒極點的孩子。
但是，他明明就渴望有朋友的陪伴...他一定幹了什麼把Mr. Kent推遠了。
老管家頓了頓，然後說：「少爺，我不覺得一直盯著那枝斷掉的鋼筆，可以修復它
破損的地方。」
「Alfred...」Bruce愕然地瞪向了老管家...這話聽起來似乎話中有話。
「我相信，就算是機器也是要上油保養的。」Alfred然後補充了這句︰「而且，我
覺得依照您沒天沒夜的工作時間，你絕對有資格休息。」
Bruce希望他是多想了，不過，他還是撇撇嘴：
「我不覺得我會有第二次機會，所以，何必提它...」
他的小少爺啊，固執起來真的連十頭牛都拉不動...
老管家嘆了口氣，上前拍了拍Bruce沒受傷的右肩。
待Bruce抬起頭，帶點困擾跟疑惑的模樣...
「少爺，生命是無常的。」Alfred微笑道：
「有時，它喜歡惡作劇，喜歡在你沒有預料的時候給你個驚喜。」
驚喜，怎麼可能？Bruce自嘲地扯了一扯嘴角。
除非那外星人腦袋壞掉...
＊
可是Alfred是正確的，他總是正確的。
因為，就在他覺得他的肩膀傷已經好了（老管家抗議：才沒有！您該休息！休息！
）。
於是堅持要恢復巡邏的那一天晚上，當他從蝙蝠車出來的時候...
「蝙蝠俠，晚上好。」
不可能！
蝙蝠俠瞪大了雙眼，抬頭看著飄在他眼前的那個穿著藍紅黃的身影，降臨在他面前...
他不是應該知道，不管是Bruce或是蝙蝠都不信任超人，甚至想要...傷害他嗎？
立即地，義警發出怒吼：「我不是說過，不要進入高罈。」
「...你以為你是誰，你講話我就要聽嗎？」超人啾起嘴，用幼稚至極的挑釁表情，
外加一個聳肩：「哈！打我啊！」
好欠揍...義警咬牙，他真的以為蝙蝠不敢打超人嗎？
然而，下一秒超人的表情就像是變臉一樣，變得異常嚴肅：
「我不會干擾你的作為，我只是想要認識你，想要知道你...」
..幾乎忍不住輕顫，蝙蝠俠捉住了自己的手，幾乎是惱怒地。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給我時間，我會證明我自己是值得信任的。」超人的天藍色
眼瞳裡映出的是決心：「請給我機會。」
『... 你在要求我拿手中的石頭，砸一個完全無辜的人，我真的做不到。』
小記者曾經這樣對他說。義警瞇起眼睛...危險地。
『你就以為我就砸得出去嗎？混帳！！』
表情肅穆的超人看起來該死得英俊，簡直無法忍受。
「我可以常常來找你嗎？」眨眨眼，超人貌似無辜地問道。
..就算...就算說不，這傢伙還是會一直來吧？
忽然地，他瞪大了雙眼。
他終於知道第三顆子彈跑到哪裡去了...
真的是被...被打敗了...幾乎是虛弱地，蝙蝠俠沙啞地低吼：
「沒有人可以阻止你。」
碎念：喔，第一部主場高罈完結了，下一部就是大都會主場了...（倒地）
＊這段裡面的度量都是美國系統...
華氏跟磅...25磅頗大隻...以前我家都烤超市裡能買到最小的那隻，但是就算是
如此，烤箱不夠大XDXDXD
我想這邊Alfred 很想烤很大隻的火雞很久了，不過以後蝙蝠家族壯大起來後可能
就要多烤幾隻...（外星人＋青春期少年...XD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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