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經驗、印象、記憶痕跡，會因為新的經驗或另一階段的發展而被重塑。
(3) Nachträglichkeit; afterwardsness; deferred action (only in temporality)
當我一邊簽著公司開發許可跟支出概要等等...的一整疊文件，一邊從我的辦公室連線蝙蝠洞的電腦，將一堆毛髮、土的樣本、纖維織品的線索裡面的交叉比對中，分析出最終位置的結果。螢幕裡大都會現場及時連線的新聞快報閃了一下。
那抓住了我的注意力，意識到那些顯示出的文字意思，我愣住了。
「這什麼鬼？」
於是，我決定，打開了Common link，用最平靜的聲音，傳遞出我的訊息︰「超人，你忙完馬上過來。」
「好，五分後。」
我關上Common link，簽下最後一張文件，在桌上放好，關上電腦，然後看向時鐘。
用著漫不經心的姿態，打開大門跟秘書小姐微笑說出去散步一下，然後穿過走廊，緩緩地朝電梯前進。
五分鐘後，我就站在韋恩大樓的頂樓，看著那身紅黃藍的傢伙，傻笑著看著自己︰「好吧！該死的是怎麼一回事？」
「喔！你看到新聞啦？」
「...」廢話。
「可能是因為我身為超人時跟她的私交太好，以致於她男朋友誤會了，而且兩人已經冷戰了兩個禮拜。所以，她就要求我跟她演場公眾求婚戲，用結果闢謠一下。順便滿足一下她身為女人的虛榮心，也引發一下她男朋友的嫉妒心。」
「等等...Lois Lane的男朋友不是你？」我瞇起眼睛。
「喔！我只是煙霧彈，對她的小男朋友的身分，她可是非常保密。」
「你這個煙霧彈還真盡責。」我摀住臉。『我竟然他媽的沒看出來？！』
「世界上最好的。」他雙手架在胸前，還挺了挺胸口，挺驕傲的姿態。
我覺得我被打擊到，我砸了我身為偵探的招牌嗎？
「然後，為了Lois，你決定賠上你自己的形象？」 我示意他跟著我，然後通過安檢，指紋比對，虹膜比對...他一直飄跟在我身後。
「喔！求婚被拒絕這種小事，我不覺得有傷害到我的形象！ 你知道，對最好的朋友來說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要我不笑場，真的是很難啊！我快憋死了， 我剛剛離開的起飛差點衝到大氣層之外！相對來說，Bruce，你到底是怎樣保持著你的優雅，你甚至在Wally裸奔Watch Tower的時候都保持你的表情不變，可以教我嗎？」他似乎異常興奮。
我回過頭狠狠地瞪著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好吧！商業機密，我不問就是。」
「...這不是商業機密，這是從小訓練。」
「這意思是我沒救了？」
去用氪石刀切掉顏面神經吧！我翻了翻白眼，繼續閒談下去正事都不用做了。
我轉向我放裝備的櫃子，打開，然後開始解開我的襯衫鈕扣。
砰！
我瞥了他一眼，他把我的兩公分厚不鏽鋼板製的摩登風格長板凳踢了一個凹洞。
「抱歉抱歉，我會賠的。」他似乎有點臉紅：「啊！你要換衣服？」
「不用賠了。」拉下襯衫，我把它折疊好。『要是你真的想賠你弄壞過“所有的“我的東西，你賣身給我一輩子都不夠。』
「對了，你叫我來還有什麼事？」 他非常突兀地轉過身去。
「沒錯，我已經找到那群失蹤孩童的可能下落了，你不來嗎？」 這傢伙在某些時候似乎越來越詭異了。我一邊換上制服一邊這樣想。
「...喔！我當然要去。」
當我跟他進入了那座廢棄的汽車工廠時，唔，怎麼覺得這一切有些許的既視感...
我蹙眉思索，但是，這能當作線索嗎？
忽然，我突然發現..有魔法刻痕在地板上...
Shit!這是陷阱!
然後，等我意識到這件案件有外星來的魔法師也牽扯在裡面時，我...我詛咒這該死魔防是負的氪星之子。
那個閃著暗紅色的衝擊波從超人後方飛來。
我的身體已經在我意識到以前動了。
一切變成黑暗。
我在他的懷抱中醒來，我們還在原地。
迷迷糊糊地，我習慣性地檢查身體的感覺，似乎沒什麼大傷害...
「站得起來嗎？」他問，一臉擔心。
「發生什麼事？」我一邊靠著他的肩膀，一邊站起來。
「那個法師似乎在施法時念錯了咒語。」
「啊？」
「我沒看過那麼呆的魔法師。」他伸出手指，指向前方不遠的小平台。
看著似乎被自己用魔法繩捆綁著結結實實的魔法師，我在內心不得不同意更多了。
莫名其妙的外星人...
他把嚇壞的小孩們一個一個從地窖抱出來，還一邊善良地安慰著他們，而我負責通知警方。
當事情告一段落，他突然提議：「難得來到這邊，不想嘗試一下小鎮風情的酒吧嗎？」
「...不想。」我現在只想回高罈，準備晚上巡邏。
「Come on, Bruce...我們才解決一個大任務，而...而且...」
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浮現他剛剛柔聲安慰孩童的模樣...
況且，這任務還被外星魔法師給狠狠突襲（雖燃沒造成什麼傷害），但是他一定也被嚇壞了。
算了，這傢伙薪水微薄，很難得有什麼花錢的娛樂，算是慰勞一下這傻大個吧！
我難得心軟了。
「好吧！我通知一下Dick跟Tim...」
然而，隔天醒來之後，發現世界似乎變得不是你想像的狀況？
你會？
狀況一：當你發現你不是在家中舒適的大床上醒來，而是在某家在美國中部小鎮的廉價汽車旅館小床上。
狀況二：躺在你的身『上』是個一個外星人（是的，就算他再俊美，你也知道他就是個不則不扣的外星人，而且他以全面壓制的姿態讓你動彈不得），而且還一臉滿足地睡得非常熟，而你發現兩人都全身赤裸，而你身體四肢都傳來不可忽視的乳酸累積的酸痛（可是，你明明就已經很習慣運動，所以要累積到這樣的量...好吧！可能真的是因為身旁這位該死的外星人。），更別說某...某處...傳來的麻痛更是無法形容地痛。
Shit!這哪來的言情小說老梗？但是對象是我跟他就太誇張了吧！
『死鄉下小記者，你睡到你家大老闆了。』（要是Diana知道，她一定大笑。）
我肯定是在做夢，這絕對不是現實。
但是環繞在腰上的那雙手，可不是這樣講。
該死還抱得他媽的緊，還以為我是他最後一根浮木嗎？！
狀況三：而當你發現你所有的工具，或者是對付氪星人的氪石戒指，都不在伸手可及的範圍時，該跟誰喊救命？！（該死的，昨晚到底是...）
理想的目標：在氪星人醒來之前，離開這裡。（現在面對Clark絕對不是個好注意！）
方法：思索中。
「 唔...」掙脫不了，難道我得等到Clark醒來？然後面對這尷尬的狀況？！
該死，快想啊!
我努力地想要把我的兩個手腕從Clark的抓握中扯出來。
該死！這是怎樣？！該死的氪星人！該死的，為什麼我是地球人？！
等我脫離這個我一定要用氪石戒指把這混漲東西給狠揍一頓。
當我已經絕望地考慮要在這昏睡的氪星人耳邊怒吼，或是乾脆賞他一個頭捶之後。（去他的沒辦法面對!)
『Bat...你在嗎？』J'onn的心靈通訊突然進來。
『抱歉，我現在...狀況有點特殊，我無法脫困...』
『需要協助嗎？』
『我...』我吞了吞口水：『好，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來救我，馬上。
『好，確認位置，Diana過去了。』
No! No! No!不要是Diana...還來不及反應。
下一瞬間我就聽到窗戶玻璃整片碎裂的聲音，Oh shit!
「喔喔～」一進來房間，Diana 立刻吹了聲非常響的口哨：「大超終於忍不住對你出手啦？」
我想死。
立。刻。
（如果我不是被這該死的小記者緊抱著，也許我不會感覺那麼羞恥。）
而更糟糕的下一瞬間發生了...
【我...我愛你...】小記者呢喃的夢話竟然還是該死的氪星語，他的手臂似乎鎖得更緊，而我的臉瞬間燙了好幾度。
Diana依舊興味盎然地飄在床四周看著我倆...我要瘋了，雖然有毯子遮著，可是下面什麼樣子早就不言而喻。
「 真是意料之外的時間，跟意料之中的事， 嘖嘖～真是激情的週五夜晚，衣服都撕裂了，沒有半件是完好的。」Diana撿起來似乎是皮帶金屬扣跟似乎是（我的）內褲殘餘的布料，天啊我不想看，可是我知道她一定持續地在翻動那些四散在周圍的衣物。
「拜託...」這絕對不是星期六早上應該有的理想模樣，而且是最糟糕的那一種。
「Bruce，你說什麼？」Diana瞇著眼微笑的樣子真的是...絕對是落井下石的那一型的終極形式。
可是，我很明顯沒有其他選擇了，真該死的絕望。
「救...救我。」
後來，脫困之後，回到Watch Tower...
「J’onn...我拜託你一件事情。」
「是的？」
「趁那傢伙還在昏迷，幫我把那傢伙昨晚一切的記憶給洗掉，一點也不准留!」
「咦啊？」
「還有，不准笑！」我狼狽地瞪了一眼Diana，不過看來是沒有用。
「噗嗤!」
等我終於回到高罈，坐在蝙蝠洞中思考這一切的荒唐走板，我覺得非常懊惱。
Diana的笑聲讓我感覺有點困擾，是的，我苦心經營的形象似乎整個崩潰。
之後，再來重建吧！我嘆了口氣，也許我該慶幸至少不是Wally或Jonn，Diana某方面來說也不是長舌的。
關於他...
其實，我知道...對我來說，他一直是特別的。
只是我不想去承認，完全否認自己是有可能被他愛上的對象。
加上之前，他跟Lois的舉止親密，默契甚佳的模樣，我不曾去深思。（然後，就被假象給騙了。）
然而，昨晚的一切，如果是這樣，那之前一些他的突兀舉止忽然就有了解釋。
是的，我可以說是難得醉到迷糊，因為我想在一個沒人認得Bruce Wayne 的地點（也沒人覺得我會出現在鳥不生蛋的小鎮酒吧裡），又有他在...我難得放下我的警戒心。
『是啊！跟超人在一起還真是世界級的安全，結果沒想到危險就在自己身上。』
當他吻住我的時候，我知道我也想要。
因為感覺真他媽的對，更有種怪異的熟悉感，像是做過...可是，這明明是第一次，我最近常有這種既視感...相當困擾。
平心而論，會搞到上床也是我的默許，我並沒有那麼生氣。
會這樣反應，是清醒後的尷尬較多。
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發展，讓我措手不及。
接下來呢？
拜託J’onn把他的記憶洗去，可是，我不得不說，也許那一點用處也沒有。
『如果是之前就有的，而我不曾察覺到的...』我必須確認這點，我才能決定。
那是讓我有更多緩衝時間去理清思緒，然而，我不確定會有多少時間剩下。
「Bruce。」
Ok! Time’s up!
我轉過身，他一身小記者的裝備跟戴著土到不行的粗框眼鏡站在那邊，然而表情很嚴肅。
幾乎像是超人...不是那個Clark Kent，多詭異的搭配。
該死的宿醉。我把手交叉在胸前︰「我想，你請J’onn恢復了你的記憶。」
「是的，不過我有我的理由。」他走近了我，似乎在觀察我的表情，聽著我的心音...
我深吸一口氣，經過昨晚那一切激情，就算我想要維持平靜，幾乎還是不太可能。
「我有傷到你嗎？」
真他媽的侮辱人，我瞪著他：「在以前的任務裡，我受過更重的傷。」
「...」他似乎後退了一點。
「這沒什麼。」要我以現在的狀態，戴氪石戒狠狠地扁他一頓，我還是做得到。
沈默。
那該我打破僵硬的氛圍了，我上前一步，反手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拖住他往桌上一壓：「該我發問了，什麼時候開始的？」
聽到我的問話，他顫了一下，抿著唇，那雙藍色的眼似乎為難地轉了轉。
「我要實話。」別讓我把逼供的手段用出來，我瞇起眼睛。
「...從...從我第一次遇見你...還是從我知道你的雙重身分之後，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
他的聲音越來越沙啞：「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就...我就已經...瘋狂地愛上你了。」
聽著他的告白，讓我覺得我好像被丟到愛莉絲的兔子洞裡，一切都超出了控制。
老天？！這是真的嗎？那麼久，而我不曾意識到？！
「只是，我從來不敢說。」
他伸出手，輕輕地碰觸著我的脖子，那邊有塊紅腫...昨晚他對那邊情有獨鍾似地重複又舔又咬...
我的心跳已經無法掌握，它越跳越快...
而我的頭也越來越痛。
「因為我怕會連做朋友的可能都失去。」
朋友這兩個字，打進我的腦海裡像是閃電一般，我突然接近反射般地撥開了他的手，別過身。『不行，這太蠢了...』
他連忙抓住我的肩膀，語氣突然急切了起來︰
「昨晚，我做了個夢，你突然就從我身邊消失不見了。」
「為了找你，我簡直快瘋掉了...我只剩下一個念頭，如果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到傷害...我永遠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然後，越來越絕望般，他的握力越來越加深，我的眉頭蹙起︰
「拜託，Bruce，如果你不愛我也無所謂...讓我待在你身邊。」
這很痛，我咬牙甩開他，吼道：「放開。」
下一瞬間，他一抓住我的手腕，我的袖口就被扯開，露出了...淡淡的瘀青。
似乎是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瞪大了雙眼，輕聲說：「抱歉。」
他一邊撫過我的手腕，看起來十分愧疚。
「夠了，你自顧自講得很高興。」我不耐地說：「那些三流的肥皂劇台詞留給你自己就好。」
他抬頭看向我的模樣，可憐到活像個無助的孩子。
我一把推倒他，讓他躺平在桌面上，他立刻想要坐起身子...
我居高臨下地瞪著警告他，讀出我的眼神，他頓時停止了掙扎。
「在我們甚至開始之前，我要你知道我的條件，我不會為你改變什麼習慣，關於高罈、關於JLA、關於一切。」 我的嗓音，低沈且威脅性十足，很好，我喜歡這樣。
「Bruce...」他的瞳孔因為驚愕而縮小了。
「同意嗎？」
他愣了愣，然後迅速地點了頭。
「還有，下次再把我搞成這樣，或是讓我起不了床，我就用氪石的鏈子把你綁在Watch Tower 上展示，了解嗎？」我拿掉他臉上那副已經歪掉的老土眼鏡，扔到後方去。
「喔！當然。」他臉紅了。
「Good。」
我俯下身，咬住那張微微張開的唇。
這會是全新的經驗，我對我自己說。
去他媽的既視感。
Don’t Fall into Oblivion,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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