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見鬼了!師兄。

 

給親愛的椰椰

 

CP 雁王/俏如來 

(斜線不分攻受用法,之前在WB發被以為是雁俏,呃呃呃,其實反過來也行,整理整理,當作坑重發好了。

我能在金光Only前寫完就拿來印成無料發!)

若不小心開了車我會前面註明,吃不了逆的妹子請自行迴避。

警告:OOC照常運作,現代paro(前世今生有)

 

 

OK的話,正文向下。

 

(1)

 

 

遠在相遇之前,便已是愛恨交織。

 

 

史家夫婦於婚後五年多,終於迎來了殷切期盼的第一個孩子。

 

是個男孩。

血緣不可磨滅。

 

即使是張五官尚未長開的小臉蛋,依稀能看出這孩子將會十分肖像其父的俊美。

 

然而,這孩子有個明顯的缺憾。

這剛出生的嬰兒,有一頭像是未老先衰、直叫人怵目驚心的的雪白髮絲。

 

讓史艷文百思不得其解,家中長輩們並無這樣的遺傳。

新手父母緊張地馬上要醫院給小孩全身精密檢查,還包括基因檢測。

 

檢查結果出來,謝天謝地並不是白化症,其他各種項目數值皆在正常範圍。

一言敝之,是個十分健康的孩子。

 

醫生也只能建議史豔文夫婦就暫時觀察即可,若有其他異狀再來醫院。

後來,這白髮的娃取名叫做史精忠。

 

轉眼間,就平安健康地長大到了三歲。

史家夫婦發現他們的長子跟外邊的同歲孩子一比,這孩子也許因為一頭白髮惹人注目。

 

他的一言一行也意外老成,活像個小大人,特別聰慧又乖巧聽話。

 

自然,史家夫婦對此兒十分寵愛,簡直要上天了。

沒多久,史家將要同時迎來第二跟第三個孩子。

 

為求慎重,夫婦倆決定闔家出門去拜佛求個平安。

進了佛寺,史豔文帶著老婆跟孩子,跟著香客們一巡香之後,準備去取車返家時,回頭一看才驚愕地發現,那個平時都很乖巧聽話並跟路的大兒子竟然失蹤了。

 

夫婦倆急急忙忙地沿著原路尋回寺院,正當他倆一腳跨入正殿時,恰巧看到自己的兒子竟藏在佛桌下,正掀起桌布,冒出一顆頭來還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

 

正在準備午間大供的僧人被驚嚇得打翻了手中的供品,臉色自然十分不好看,開口便是要斥責這躲在佛桌下的小孩。

 

主持師父卻突然上前制止僧人,並指著史精忠粉嫩嫩的小臉,朗聲說道,阿彌陀佛,這孩子甚有佛緣。

 

聞言,史艷文心頭一驚,難道他大兒子會出家?

對這已經盼望很久的孩子,心頭油然不捨。

硬著頭皮上前恭敬地問道,大師,此話何解?

 

住持師父笑而不答,從手中脫下了一串帶著檀香味兒的木頭佛珠,繞了兩圈,鬆鬆地掛在精忠的手腕。

 

這是結緣。

語畢,住持合掌,輕聲低喃。

施主,隨緣隨喜。

 

 

自那時以來,那一串佛珠,史精忠便一直戴在身上,佛珠也被他撥轉得顆顆木色圓潤。

說也奇怪,所謂有佛緣,沒人說得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史精忠總能在尚未走進未曾去過的寺廟門口,就能直覺知道此間寺廟供奉的佛名。

所讀到各式佛家經典,明明未曾讀過,裡面的一字一句卻都給他一種奇異的……既視感,彷彿曾經熟讀過。

 

更別說那些拗口艱澀的梵音咒語,他練習都不用便能出聲跟上誦經。

但是,他不敢跟父母談這事,尤其是他那位向來溫和婉約的母親。

 

她對她辛苦懷胎十月生出的孩子被斷言『有佛緣』之事有明顯的排斥,只消提一字,便面露不喜。

 

更別提出家修行,即使有起心動念,苗頭也被硬生生撲滅。

而夾在妻子跟兒子之間,史豔文總是一臉為難,小聲地勸要孩兒別忤逆母親。

 

史精忠因此迷惘,只好瞞著家人,偷偷去了寺廟去見了贈他佛珠的住持師父。

 

彼時,住持師父已是滿臉皺紋,卻仍舊笑得慈祥。

他拍了拍年輕小朋友的肩膀,說是各種因緣,自是緣起緣滅,莫障、莫惱。

 

後來沒多久,傳來住持師父圓寂的消息。

聞時史精忠如遭雷霆,彷彿照亮去路的一盞明燈滅了。

 

之後,有佛緣這事,就沒有再被提起。

 

 

(2)

 

身為史家的大兒子,史精忠不負家中殷殷期望,考進了一流的大學,還做了他父親的學弟。

 

自己的大兒子有繼承衣缽的趨勢,史艷文開心得很,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此時,卻出了一樁對史精忠來說天大的意外,就在一年級必選的體育課當中。

 

那場班級內的籃球友誼賽是快到尾聲,兩隊的比分太過相近,所以大家都打出了煙硝味兒。

 

雙方進攻防守的動作也越來越粗魯,惹得身兼裁判的體育老師吹了好幾次哨。

 

最後一次進攻機會,史精忠迅速地跑到禁區,接到隊友給他一個長傳後返身就要上籃,而為了阻擋,同學硬生生扯住了他的手腕。

 

啪啦一聲,那一百零八顆的佛珠四處飛散。

無視妨礙,已經脫手拋出的籃球應聲進框。

 

手腕一直習慣的重量突然消失,讓雙腳踏回地面的史精忠當場傻愣在原地。

 

腦子突然轟隆一聲,然後,他就眼前一黑。

迷迷糊糊中,在一個又一個的夢境裡浮浮沈沈,似是醒了又睡了,睡了又醒了。

 

 

夢到不知己身。

 

一些莫名熟悉的片段影像,一直從眼前飛掠過。

似乎看到自己那雪白的髮絲,長度是他從來沒有留到的及腰,在自己的身上披散著。

 

而,裡面有絕對不是自己的黑色帶著一抹暗紅的細長髮摻在裡面。

交纏在一起。

 

不知道為什麼……這影象讓他莫名安心,原本心臟裡的騷動莫名停止了下來。

 

他握著的是誰的手?

 

接觸的皮膚傳來溫度非常冷,冷得不似活人。

似乎不管他能捂多久,都捂不熱……

 

那隻手掌有肉,骨節明確,指節間似有薄繭,那是練武的人才會有的……他為什麼會知道這種事?

 

一晃眼,他只剩孤身一人,站在一望無際的山頭,往前一踏步恐怕就是粉身碎骨。

 

又似有一雙金色似禽的眼瞳在遠處,敏銳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連轉頭都不用,都能感應到身後那一道陰鬱的視線。

也許他該害怕的,因為顯然他就是獵物。

 

可是,鑄心完成的他有什麼好需要恐懼?

『我是連——都能殺的人。』

 

史精忠猛然轉過身,他的眼中映出一振羽而飛的雁。

 

那雙金色禽眼露出的俾倪之色,彷彿注視著深淵,而深淵也正注視著他的靈魂——他感到全部赤裸,無可躲藏。

 

最後,牠越飛越高,越飛越遠了,他也只能注目著牠孤寂的羽影消失在地平線的另一端。

 

一眨眼,他似是站在一個泛著漣漪的水面之上,而他水中的倒影竟然朝他露出了一抹冷笑。

 

那身影有著跟他極為相似的五官,眼角卻是一勾豔麗的紅,使得那人看起來有震人心魄的邪美。

 

他知道那人,即使還有心跳,玄衣華服包覆之下的胸口裡面是空蕩蕩一片。

 

 

那是一頭已經死了兩次、什麼都能吞噬的美麗怪物。

 

 

手持琉璃佛珠,他無比虔誠地合掌。

俏如來低喃道,師兄,我必須渡你。

 

 

史精忠醒來的時候,雙眼異常酸澀,鼻子則被鼻水弄得有些堵塞感。

他的枕巾也莫名濕了大片,大概是在夢裡哭了吧?

 

只是為了什麼而哭,他卻一點也不記得。

阻擋他上籃的那位同學後來面帶愧疚地來道歉,還將他掉落的佛珠裝成了一袋歸還,說是全班同學都下去幫忙找幫忙撿了。

 

只是一經計算,依舊少了一顆,再也無法成串。

 

但史精忠不想因此對同學發脾氣,畢竟對方並不是有意將他的佛珠扯壞。

後來,他才知道昏倒之後,是傳說中那個風雲人物,大三的赤羽信之介學長把他抱到保健室。

 

他因這丟臉的事還上了全校的討論八卦版面——這位有著一頭豔紅頭髮的學長,不是用揹,竟然是用公主抱的姿勢將他從操場搬到保健室。

 

這行為怎麼看,對學長來說,實在太過帥氣,只要當時懷裡抱的不是他的話就更好了。

 

史精忠看著手機裡,那些好事人在圍觀之下所拍各種角度的照片,忍不住對自己第一次成為眾人討論的中心,而大嘆了口氣。

 

(3)

 

史精忠沒有料到的是當他去跟赤羽學長道謝之後,原本平靜無波的大學生活,麻煩突然開始一個個冒出頭來了。

 

先是自己的視力變得奇怪,開始出現很多一團團霧濛濛的東西遮蔽視線,尤其時間越晚,情況會變得更嚴重。

 

天黑後,他也只能盡量宅在宿舍裡忙期末報告,避免出門。

 

他還沒抽出時間去檢查,暗暗希望這只是小毛病。

 

 

另外,他一睡下便不停做夢,而且是醒來後會感到疲倦,但他完全不記得內容的那種。

 

天可憐見,即使逼著自己做表操課,每天晚上都睡滿了八小時,精力卻仍像是掉進無底洞似流光。

 

也許真的是期末報告壓力太大吧?

 

他看著鏡中的自己,黑眼圈仍然明顯起來了,臉毫無血色。

等到報告都交出去之後,也許會比較好一點。

 

 

然而,莫名其妙來找碴的通識助教更像是飛來橫禍。

聽說此人在校園裡也算是挺大牌的風雲人物——明明修同一堂課的人有上百位,他史精忠偏偏就被挑出來針對。

 

更慘的是,對方手頭握有報告的評分,佔著學期總分不少比例。

 

為了下學期不再見到此人,也為了達成領取獎學金的附帶條件——他修習的各科都不得低於八十分。

 

此人顯然掐著自己的命脈,他不得不去私下找對方出來談談,試圖釐清到底是甚麼誤會讓兩人針鋒相對。

 

莫名地,對方看他誠懇的態度,突然改口要他週末去幫人補習才會放過自己。

在五月這莫名的天氣變得極度炎熱的週末,他千里迢迢地騎著他那台二手機車,趕往位於市內另一端的圖書館。

 

一個小時後,隔著自習室裡的大桌子另一端,仍穿著高中生制服、綁著蝴蝶髮飾的女孩兒跟他大眼瞪小眼。

 

他打破尷尬的沉默,露出客氣的微笑:「哪裡有問題嗎?」

 

女孩瞪著他的表情,然後,頓了頓才撇撇嘴說道:「沒有,其實這些題目我都會。」

 

「嗯。」史精忠暗暗想,剛剛女孩從書包中抽出書本時,他有瞄到這女孩考卷的邊角,用紅筆打的分數——遠比他高中時的成績還要好。

 

老實說,這女孩聰明到根本不需要家教。

 

但,迫於那位細長雙眼中那赤裸裸的威脅,他只得來赴約。

 

「您是被逼來的吧?」這女孩兒倒是明白人,眼兒一轉便把參考書闔上一邊輕聲說:「浪費到您寶貴的時間,我代我那個幼稚的主人跟您抱歉。」

「唔。」他輕輕掩住嘴,咳了一聲:「也不算浪費。」

 

女孩迅速地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開始敲打訊息:「打個商量,互相掩護。」

 

史精忠躊躇了一下,畢竟事關成績。

一會兒,他預估應該可以瞞過,便歛下神色,微微地點頭。

 

女孩兒見狀,雙眼一亮,嘴角上揚。

 

補習罷教翹課連線同盟成立。

 

 

下一瞬間,兩人有志一同地開始收拾各自的包包。

 

幾乎不到五分鐘,他倆就一前一後地步出了圖書館的大門。

 

一跨出玻璃門,朝陽十分刺眼,不由得皺緊了眉頭,突如其來的眩暈感讓他連忙扶住旁邊的牆。

史精忠低低喘了一口氣。

 

剛認識不久的女孩的臉突然出現在他的視野哩,面露擔心:

「你的臉色有點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

 

此時,一個充滿朝氣的聲音打斷了他倆。

「鳳蝶!」

史精忠眨了眨眼,看向聲音來源,發現是一輛重型機車,騎士停在路邊,還脫掉了安全帽,瀏海挑染兩條明顯淺色的年輕男子。

 

「劍無極!」女孩立刻揚聲回應後,又轉頭擔心地看向自己。

是女孩認識的人啊……

 

馬上可以感到年輕男子瞪著自己的視線不是很友善,史精忠扯了扯嘴角,塘塞地說道:

「沒事,我回宿舍睡一覺就好了。」

 

「可是……」女孩露出為難的表情。

他拉起嘴角露出一個試圖令人安心的微笑:「那人不是特別來接妳嗎?」

「鳳蝶!」

男子在他們身後催促的聲音已經隱隱有些氣急敗壞。

 

看著女孩兒似乎還難以決定,史精忠輕輕推了她的肩膀:

「別讓他等了。」

 

女孩皺了皺眉頭,然後,很認真地對他說道:

「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去看醫生。」

 

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啊!

史精忠連忙點頭:「會的。」

 

 

目送女孩兒走向那年輕的騎士,十分熟練地接過安全帽,並爬上了後座。

看著她很自然地環抱年輕男子的腰,親暱地依偎在他的背脊上。

應該不只是朋友吧?

 

目送著年輕的情侶騎車離開,史精忠暗暗想。

道別後,他轉向他停機車的對街走去。

 

也許,太陽真的太大了,熱到讓他產生幻聽。

當他站在斑馬線旁等著紅綠燈轉換燈號,感覺好像有人在他背後竊竊私語著。

用著奇怪的口音稀稀疏疏講一些他完全聽不懂的事。

 

 

『是鉅子……』

 

『墨家的……』

 

『……見死不救……』

 

『恨啊,恨啊……』

 

 

史精忠踏出步伐後,一晃眼,才發現原本以為是綠燈的燈號,竟然瞬間變成紅色。

 

還沒來得及驚愕,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尖銳且震耳的喇叭聲跟輪胎急煞的聲響。

他轉頭,一輛大型的遊覽車正朝他的方向撞來。

 

想要移動,想要跳開,卻好似有什麼黏膩的東西硬是纏著他的腳踝,讓他完全無法移動分毫。

 

要撞上了!

吾、吾命休矣!

 

 

忽地,一隻半透明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一股很大的力量把他往人行道上一甩。

 

往後摔的史精忠,在他的視野裡,那台本來往自己身上撞過來的遊覽車竟然像是被一巨大的力量牽引著,往不可思議的方向偏了出去。

 

車子的輪胎在柏油路面上摩擦出了深刻的黑痕。

 

而,一個身影就擋在他的面前,飛散的深色長髮裡摻了幾抹顯眼的暗紅。

 

史精忠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誰?!

 

 

「雁……雁王……?」

 

(4)

 

+

 

傾盆的暴雨,似乎也沖不淨潔白僧袍上已經沾染的鮮血,卻在他的周遭滿佈了流竄的流水跟幾片大水窪。

 

俏如來抱著懷中那已經漸漸失溫的軀體,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試圖把被雨水、泥濘結塊、暗紅黝黑交雜的髮絲梳開,露出了異常蒼白的面容。

 

『拔一切業障根本得生淨土陀羅尼……』

 

喉頭哽噎了一下,俏如來連忙吸一口氣硬是壓住在胸口滿溢的酸意。

 

繼續在那永遠不會再張眼的人的耳邊低聲呢喃著,用著純正的梵音祝禱,彷彿這樣就可填補胸口的空蕩。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唎哆,毗迦蘭帝,阿彌唎哆,毗迦蘭多,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訶……』*

 

+

 

糾纏著自己那鐵鏽似的血味,漸漸轉化成略略刺鼻的消毒藥水味。

 

當史精忠恢復了意識,悠悠張開雙眼,發現映入眼簾的是看起來有點陌生的天花板。

 

直覺地想要爬起來,一施力右手臂卻傳來一陣無法忽視的刺痛。

 

有根透明的管子接在他的手臂上,沿著管線看過去,啊!是點滴瓶跟點滴架。

 

史精忠眨了眨眼睛,正要躺回床上。

 

 

眼角卻發現一個人形似的暗紅色背影,似是挺直著背脊,坐在窗台上眺望遠處。

沒料到房內有其他人,而且看起來竟然像是沒有實色,甚至是有點半透明。

 

鬼嗎?!

生平第一次見鬼,史精忠徹底驚嚇了,還沒來得及摀住嘴巴,就發出了聲響:「唔!」

 

察覺到他的動靜,那身影轉過頭看向他。

一頭暗紅黝黑交雜的長髮隨意披散著,那身玄色衣袍絕對不是當代的樣式,布料除了暗紅色的襯邊之外,還有繁複異常的暗紋遍佈。

 

這衣著也未免太華貴,是哪來的古代皇公貴族啊?

 

細長的雙眼,瞳孔顏色是很特殊的鎏金,炯炯地看向自己。

 

史精忠覺得那長長的眼睫,眼角的那兩抹嫣紅非常搶眼。

 

老實說,跟赤羽學長的氣質有點相似,卻顯得更陰沉、更邪。

 

在面相裡絕對會被說是薄情人的唇型動了動:

『你看得見我。』聲線特別沙啞,語氣十分十地篤定。

 

聞言,史精忠的臉色一個沒憋住,手臂還硬是抖了一下,

腦海中迅速跑過數十個念頭,從小到大聽到的各種鄉野傳說,例如什麼陰陽兩隔、不可以讓鬼知道你看得見祂否則會被纏上等各種傳聞。

 

完了!

 

『……顯然還聽得見。』

那鬼魅似的玄色身影從窗台輕盈地跳了下來,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史精忠可以從那張俊美邪氣的臉,即使是面無表情,仍從眼神變化讀出一絲盎然的興味,某種直覺的警報開始瘋狂響起。

 

此鬼開始向自己的方向迅速地飄了過來。

史精忠瞪大了雙眼,想要逃,可是舉目一瞧所有逃生的方向都被堵,他只能往床頭縮而已。

 

那鬼十分靠近著他的臉,一邊舉起了食指,優雅地做出示意靜默的動作:

『噓!』

 

近到可以看到這傢伙的眼睫毛竟然是暗紅色……

 

史精忠瞬間忘記了掙扎,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連嗓子都吊在喉頭。

 

此時,窗外突然一道眩目的閃光掠過了鬼魂的臉,令那鬼原本英俊邪氣的臉龐,突然變得異常猙獰。

 

毫無自覺地向前傾,嘴唇幾乎要曖昧地貼著年少者的耳垂,發出纏綿婉轉的氣音:

『……注意聽。』

 

 

驀然,一震天巨響。

 

史精忠立刻放聲尖叫。

 

TBC

註:往生咒,出自佛說阿彌陀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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