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影罔兩

段落六　轉章── 一髮之危

他媽的，差點被那個少年擺了一道。

真是幹幹幹幹！
還好，那小傢伙溜出去時，那個姓黃的剛好跑去接最新進來的『荷仔』，否則被發現了一定是直接噴個兩槍。

偏偏這小傢伙不能死。
我討厭這種在溫室長大的小孩子，任性得要命。
隨便一捏一折就會壞掉似地脆弱。

雖然很漂亮……………

但是，太弱了，所以不能信任。

我也曾經想過解釋，讓那小傢伙安分點。但是我想他不會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他。
更何況，要是被發現的話，然後被逼供出來是我藏匿小傢伙。
不只是小傢伙得死，連老子我都要跟著一起陪葬。

操！王八老頭給的這什麼鳥任務，外加隻死公雞在旁邊鼓譟說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爛理由，這簡直就是等於我甘興霸天生就是勞碌命的意思嘛！

姓黃的那隻狡詐得跟什麼一樣…我真是前門有虎，後門進狼，幹幹幹！
靠夭咧！
我像是洩恨般地踹著我房間裡那張搖搖欲墜的桌子，果然沒多久就不支散掉。

幹麻特意回來接這爛攤子，要不是欠老頭人情……

坐在沙發上，我呆愣地想著。事情過後，如果還留著這條爛命……
還是乾脆就接個不可能的任務，英勇犧牲算了！反正這輩子是不可能有安居樂業的可能性。

我頹倒在沙發上，點起了煙。
迅速上升的白煙…很飄邈。
很像我…………死了之後大概就在哪裡爛掉了，誰也不記得我。

這樣也好。
也好。

塵土，才是歸處。從哪裡來便哪裡去…多瀟灑。

……新聞時間了嗎？我踹了一腳電視，山上收訊還真他馬的差。
雜訊真多。

唔…快報？
電視中，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未老先衰』面孔，神色凝重地公佈著，少年被殘酷殺害的棄屍案…真可憐，面有菜色到眉毛打結了。
無聊地聽著案情的推論跟那些有的沒有的，還真像偵探小說，不知道是誰編的劇情啊？好變態的兇手，還把屍體切著七八塊，臉皮扒下來啊……真厲害真厲害，起立鼓掌………
嚇？等等，這兇手是在說我啊！我幹嘛起立鼓掌！

等等，會編出這種亂七八糟的情節…不會是那隻死公雞的傑作吧？
操，老子收回那句話，那隻死公雞嘴巴裡吐不出象牙來。

忽然鏡頭轉到了少年的家屬。喲！這國家的記者還真是如狼似虎，發生了這種事情，竟敢問家屬『感想如何？』真是他媽的白目到不敢領教。
唔……不過，原來這個小傢伙有位長得那麼漂亮的姐姐？唯一的家屬…聽起來好悽涼。
長得不太像。我輕嘖一聲，直覺上感到有點怪異，說不上來……
等等，這聲音……是男的？！我感覺我的下巴掉了下來。
么壽！怎麼會有男人長得那麼娘氣？不過剛剛那句『讓開！』還真有氣勢。
表哥……啊？

不會就是那個小傢伙在夢裡哭著喊的『公瑾哥』吧？

……但是，想歸想，新聞都鬧得那麼大了。
我高興地咒罵一聲﹕「……他媽的，被發現啦！」

做到這種地步了。那麻煩的傢伙，沒理由不相信吧？

忽然有一道視線粘著我的背後，我吞吞口水，轉過頭……
黃祖站在我背後，冷冷地看著我。

「喲？」我挑眉。

「甘寧，你背著我藏了什麼東西嗎？」黃組的聲音活像是地獄裡傳來的一樣。

還好多年訓練下，我的表情應該是沒有露出破綻。
強自在忐忑的心情中，一臉無辜地回問：「老子有藏什麼東西？」

「最近你常常不見人影，幹什麼去了？」
「喔…那個啊！」我搔搔腦袋。

跑去買給小傢伙吃的用的，順便去監視小傢伙免得出問題……幹！這讓你知道了我還有命活嗎？
興霸，快想～快想一些理由…

快啊！

「啊！是老子在酒店看到的小姐，身材該凸的凸，該凹的凹，真是他馬的辣。可是她不願意，就綁回來享受一下。阿祖，也想來見識一下嗎？」我擺出一張色迷心竅般的臉孔，站起身來搭住了黃祖的肩膀﹕「反正只是酒家小姐，老子不介意跟好哥兒分啊！」

黃祖嫌惡地甩開我搭上他肩膀的手，像是碰到什麼髒東西一樣地拍我碰到的地方。
幹！這傢伙還真…他媽的潔癖到變態的程度了。

「喲？不要嗎？」我撇撇嘴：「那算了。」

黃祖來回地巡視著我的目光，像是要找出破綻一般。
我絲毫不懷疑，當他找到的下一秒…他就會把槍掏出來殺了我。

汗水在我的背脊間匯流著，可是我還是努力保持著臉上的鎮定。

「隨便你。」黃祖丟下這句，就轉身走了。

碰的一聲，房門被用力地關上。

還好賭對了地方。黃祖那傢伙可是禁慾加潔癖到有點匪夷所思的地步…
南無阿彌陀佛～阿門～～多謝眾神保佑喔！

好險，我的頭抵在冷冷的水泥牆上，心跳聲很快很快，整個人都脫力。

幹，我差點就因為小傢伙而被這廝給殺了。

馬的，那小傢伙還真是麻煩！
要是能夠還真想馬上掐死他，他媽的我頭好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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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雞是誰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