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尚未升起,即使戰場上昏暗一片,在遠端帶著一隊人馬奔馳的那道白色身影實在太過明顯,見我方的軍隊就返身逃,簡直就是誘餌——如果那隊人逃走的方向是天原一線或是煙海,熾閻天大概還會躊躇要不要追上去。
 
那個方向應是焰落谷,就他所知,是個有進無出、地勢陡峭,地面如同火燒過似光禿,土地貧瘠,毫無遮蔽物,不可能有任何埋伏——熾焰天在內心裡滴咕著。
 
如果能把這個渾身白衣的人類殺掉,中苗佛羽四界聯軍,便會軍心潰散……墨家是這次聯軍的發起者,也是魔世目前最大的阻礙。
那白衣小子可是屢出奇策,智敗了七先鋒,硬生生帶著數量稀少的聯軍,在異常強大的魔兵裡殺出一條五五分的抵抗之勢,使魔軍將領們頭痛非常的——墨家鉅子俏如來。
可惜策君無法從沈淪海離開與此人競智、可惜這人就要喪命於此了、可惜了這個難得一見的對手——為了帝尊的霸業,為了修羅帝國的壯大,這人必須死。瞬間心念意轉,熾閻天提著重黎領魔軍一路追了上去。
 
熾閻天追上了這隊人馬幾次,只是遭遇中,為首的那一位總像是泥鰍一般躲得很快。
不能放棄,追著追著,熾閻天逐漸殺紅了眼。
 
前方已是死路,在光禿一片的絕緣峭壁邊上,魔兵們終於堵到了那穿著潔白斗篷的人。
原先大約一千多人的隊伍,在幾次遭遇游擊中折損不少,剩下不到兩百人。
雖然殘兵們仍忠心地守衛著這位手中串著一串晶瑩透徹的琉璃佛珠的白衣男子,但顯然已經沒有任何逃離的希望。
殺出重圍——更是可笑的妄想。
 
此人見圍勢,毫無驚慌,依舊十分鎮定,低著頭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魚貫入谷的魔軍已經將目標團團圍住——領軍的熾閻天排開了眾魔兵,走上前。
 
「俏如來!」熾閻天一邊揮舞著重黎,刀口上燃起了熊熊火焰,大喝一聲。
 
只要殺了這個人,帝尊就能毫無顧忌地持續進軍了。
 
「受死吧!」
 
 
俏如來的眼睛猛然張開。
 
燭火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熄滅。
帳篷裡一片昏暗,而空氣中充滿著濃濃的、難以言喻——歡愛過後的腥味。
他馬上就發現自己是全身赤裸,只隨意裹著ㄧ薄毯。
 
試圖挪動四肢,全身像是散架似不聽使喚,更別說某說不得之處傳來的陣陣痛覺,身體像是直接從中被劈成兩半。
昨晚是……?
 
戰情會議時,羽國精兵的將領上官鴻信根本是跟他卯上了。
而他倆的二師叔——現任苗疆軍師,化名御兵韜,是目前聯軍的主帥。
一雙粗壯的手臂擺著胸口,擺著一副中立態度看他倆吵——只要能說服他哪邊的安排能取得更多優勢,軍師便挺誰——結果,俏如來的通盤計劃被雁王整個大翻盤,最終只剩三成——他帶領小隊去誘敵那部分是原貌而已,氣得俏如來牙癢癢卻又莫可奈何。
散會時,兩人皆是臉色嚴峻,不歡而散。
 
然而,俏如來細細回想著翻盤後的每一步,不得不承認他這位師兄比他更有師尊親傳的味兒——將一視同仁的捨得發揮到了極致。
 
最後,他想如果他把身段再放軟一點,也許就不那麼尷尬。
戰爭就在眼前,不想因此跟師兄有嫌隙,即使他們行事總像是光影一樣截然不同。
 
他便趁著夜色跑去了羽國雁王爺的帳子要求私底下談話。
對方一見是他,不置可否,便側身讓他進了帳篷。
 
一邊談論著接下來戰局的發展及可行的應對,沒想到兩人又開始辯論起來。
講到後來,俏如來有點口乾舌燥,上官鴻信就給了他倒一杯茶。
俏如來不疑有他一口氣喝了下去,沒多久,就四肢發軟無力,全身軟倒在地。
 
之後,上官鴻信對這發展看來像是意料之中,把俏如來一把抱起扔在行軍床上後,跨過了他的身體兩側,雙手就開始脫他的僧袍。
即使找對方發洩生理需求並不是第一次發生,而且其實已經很多次了。
但是,俏如來仍不敢相信上官鴻信竟然會選在重要的戰事前夜發情。
 
這不是好時機啊!
他意識清醒,死命搖頭。
 
『噓,好好享受吧!』
上官鴻信俯身在他的耳邊輕聲細語,溫柔地讓俏如來全身起雞皮疙瘩。
 
就結果來看,享受個毛啊?信他的鬼話!
他這師兄完全沒有之前幾次的溫柔體貼,似乎是……像擺明著不讓自己隔天有辦法起床。
而彼此對對方的身體太過熟悉,胸口的乳尖被他舔著發硬之外,還著手伺候著他的全身上下的敏感帶。
很快,他就不知道是因為藥效還是啥別的,因為他只能一直喘著師兄的名字,被摸到腰都軟了,任人擺佈。
 
「可惡……」俏如來拉開毯子,想要下床卻雙腿一軟,整個人翻倒在床邊。
俏如來咬著牙,忍著似乎有體液從股間流出,跟腿根處的乾涸……沾得到處都是。
他這渾球師兄不知道發甚麼神經毛病!完全沒有像以前幾次紳士地幫他清理乾淨。
 
隱約記得折騰到最後,俏如來已經在那人手中被逼著射了不知道幾次,更別說一直在他體內進進出出的壞東西——完全沒有在客氣的。
他已經被快感折磨到神智渙散,聲音軟綿綿地喊著師兄在討饒。
『哈。』完全可以感受得到對方心情愉悅,卻是建築在自己的痛快上。
抵入他體內深處的昂然擦過了他的敏感,引他一陣全身的痙攣使他眼前一黑。
 
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他記得聽到那人啞著聲說:
『這次,俏如來,你會成為……對抗魔世的英雄。』
 
是師兄那套該死的英雄論!趁人之危的混帳!
 
散落一地的玄色衣物眼熟非常……而那些衣物的主人連同自己被脫下的衣物,卻完全不見蹤影。
為什麼拿走自己的衣服?
俏如來疑惑了,腦海中瞬間有千百個念頭在轉,隱隱約約地……
以這個人縝密的心思,肯定是故意的,似是要拖住他……動機?
 
而他原定計劃裡,是要帶隊兵去當誘餌,為了翦除魔兵兵力中最棘手的那一部分。
 
突然想起,他倆吵得最不可開交的一次,是對處理戰俘的方針。
為了振奮聯軍士氣,上官鴻信堅持砍了所有魔兵的頭,連投降的也不放過。
俏如來本著仁慈否決這項提議,被諷譏著太過天真。
彼時,他的師兄半瞇著他那雙美得不近人情的眼,嘴角掛著一貫的冷笑:
『師弟,若是不想髒了你自己的手,我可以代勞。』
 
代勞……
 
「不妙!」
俏如來猛然站起身,他必須馬上去軍師的主帳確認狀態。
 
無視於全身傳來各種疼痛,隨意拿起毯子把自己胡亂擦了一遍。
整個帳篷,似只留給他那套衣袍,彷彿吃定他,叫他不敢穿出去……
難道要被困在這帳篷裡?
俏如來咬著牙,漲紅著臉,才不讓這混帳如願。
 
只是,當他嘗試著穿上這套衣物,才發現……該死,羽國的衣服怎麼那麼難穿?!
看起來簡單、全身包得緊緊的款式,沒想到竟然如此繁複,裡層有各式繫帶、排扣跟各種暗扣,完全不知道哪邊扣哪個,簡直瘋了啊!
眼看時間都要浪費掉了,俏如來只能套上,顧不得扣子是否都別在正確位置。
 
然後,打定主意……越少人看到他這樣越好,迅速衝了出去,直線衝入主帳大吼:
「軍師!」
 
御兵韜坐在主桌旁沈思,似在斟酌戰情圖資。
聞聲,他即使用面具半遮臉,聽到聲音,先是皺起了眉頭:
「按照計畫,你在日出前就應該已經出發。」
 
待他轉過頭掃過來的眼神在接觸到這個明顯不是穿著自己衣服的俏如來,霎時一變,然後,啞口無言:「……」
 
他的二師叔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可以讀成……『突然能理解前任鉅子所說,愚蠢到讓人有窒息的感受。』
 
俏如來窘迫不已地低下頭,才發現自己一身狼狽,羽國低調但卻異常繁複的衣著被他穿得七七八八的。
沒有扣上的衣扣,意外洩漏了頸部跟部份腹部皮膚的斑駁。
他原本都打理得整齊的白髮,現在也是頭髮亂翹,髮側的辮子也沒綁。
完全沒有解釋的理由。
 
正在尷尬的時候……
「報!」一個身影矯捷地竄入了主帳,一見到俏如來就大喊:
「咿?!俏如來啊?你怎麼在這裡?」
 
帶著來自道域獨特的口音,句尾語調的習慣性上揚,是風逍遙。
「啊……」沒料到會被另外一個人看到自己,俏如來退後了一步。
 
「咦?你這身……」
可是這可擋不住風逍遙轉到他身前,開始上下來回瞧,還歪著頭擺出一臉『可以問嗎?我好想問啊……』的好奇表情。
見狀,俏如來不由得臉一紅,吱吱嗚嗚了起來。
軍師立刻站起身,並解開了他披風披在他的師姪身上之後,並轉身用手指狠彈了風逍遙的額頭:
「軍情呈上!」
 
「欸,是。」
躲不過,風逍遙捂住了被打的地方,雙眼一眨,喘了口氣才擺回嚴肅的臉,說道:
「小七剛剛傳來消息,魔軍那支由煉獄尊帶領的部隊並沒有被引到計劃中的天原一線,反而被引進焰落谷了。」
 
「焰落……天險,」軍師立刻璇身翻出地圖,兩道濃眉都揪成團了:「是死地……我們並沒有埋伏在那裡,為什麼把魔兵引到那裡去?」
 
焰落谷、焰落、雁落……太不吉祥的名字。
聞言,俏如來臉色一白,連忙上前跟著掃視著地圖,壓下心裡的不安,拼命計算……援軍馳援的可能性。
來得及嗎?來得及嗎?
該死!雁王排定的計策似乎讓救援變得困難,所有的部隊都離那谷地太遠。
 
俏如來急了,卻又習慣性地勉強自己冷靜。
最終,他忍不住咬了自己的指甲,對後面傳來的聲音恍若未聞。
 
「噯,老大仔!既然,正牌俏如來在這,那麼把煉獄尊誘進死地的俏如來是……誰?」
 
 
焰落谷內,路的盡頭。
四周都是被魔兵屠殺的斷肢殘臂,缺頭、缺腳、缺手、以各種扭曲著姿態死去的屍體。
 
噴濺出的鮮血染紅了原本潔白的衣袍。
但是,手持佛珠的白衣男子仍舊斗篷蓋著,低著頭,沒有絲毫退縮。
 
熾閻天踏步向前,重黎刀鋒指著白色的斗篷之下露出的下巴:
「只剩你一個,乖乖受死吧!」
 
破空飛來一塊石頭,本來他是不在意,完全沒有停下往下砍的刀勢。
但沒想到的是,當他的刀鋒碰到那顆飛石,上頭竟似有雷霆萬鈞之力,一時沒料中他的長刀整把被震飛。
 
熾閻天虎口一麻,直覺到不太對勁,但還沒來得及反應……他抬頭看向白衣人的衣袖翻飛,那串晶瑩剔透的琉璃佛珠被甩回,纏繞回他的手腕上。
 
「遲了。」『俏如來』露出了一抹微笑,他攤開了手掌,做了看似隔空抓取一樣的手勢。
 
一顆豔紅的結晶石頭從熾閻天的臉頰邊飛掠而過,劃出了一道淺傷。
 
「那是?」
漂浮在手掌上的紅色晶石,熾閻天腦海裡想到的是羽國的斷雲石,但他只聞其名不曾見過。
但……怎會?
現下狀況已不容許他細思,他一聲爆吼就催動了火焰要取此人性命:「十方煉獄!」
 
然而,火苗燃起的同時,山頭連續三聲巨響,地面也隨之震動。
熾閻天的眼角看到一顆巨石自山壁上直直掉落……
 
白衣男子一個側身一閃便躲開了重要攻擊的火焰,然而,潔白的斗篷被高溫的火焰焚風吹落,露出的是一頭暗紅的長髮。
 
「不好了!入口被堵住了!」後頭的魔兵尖聲驚叫著。
 
這時才驚覺上當,熾閻天吼道:「你不是俏如來!」
 
「呵。」那人張開雙臂,回到手上的艷紅色晶石,赫然變成了四顆。
抬頭昂首,最驚心的是白淨臉孔上的一雙狠戾的金眼——不似佛、更似魔。
 
他說:「一千條人命換你犯下致命錯誤,值了。」
 
熾閻天此時竟然想起帝尊曾提起無數次的噩夢——那位總是拿著一面銅鏡擦拭的淺青色身影,竟然跟眼前這穿著白衣斗篷男子重合了。
 
那人用同樣沙啞的聲線,無畏地伸出手指指向包圍他的魔兵,一個一個都沒有放過。
 
「我要你們——」
最後手指指向熾閻天,身著白衣的雁王宣布道:
「十萬大軍,無一生還。」
 
 
 
「報!」
又一個苗疆士兵衝了進來,大喊著最新軍情:
「探子回報,焰落谷的附近的山頭突然爆炸了!」
 
原先還在瞪著地圖的俏如來驀然抬起頭。
「爆炸?」御兵韜瞇起眼,示意叫人說下去:「說清楚!」
 
「總之,爆炸讓整片山頭都滑落到山谷,堵住了唯一的入口,已經沒人進得了焰落谷。」
 
俏如來終於按不住從喉頭湧上的腥甜味,哇一聲就吐血出來。
風逍遙見狀,連忙來攙扶,還一連疊聲:
「俏如來啊!你沒事吧?」
 
只見俏如來圓睜著眼,嘴唇上完全沒有血色,唯一的紅是嘴角邊的血跡……怵目驚心。
風逍遙把俏如來移到座位上:「老大仔,要我找修儒過來嗎?」
 
御兵韜看著自家師姪緊緊抓著披風的手,指節已經泛白,還抖得像是風中落葉一般。
嘆了一口氣,他下令:「全部先出去。」
「老大仔?」風逍遙傻了。
「出去!」
御兵韜提高了聲音,迫於軍師威嚴,在場的兩人只好退出賬外。
 
見外人已經走,御兵韜拿了下面具,然後,輕輕地咳了一聲。
俏如來抬起頭,看向他恢復九算身份的二師叔。
 
「鉅子,記得你該負起的責任。」鐵驌求衣朗聲提醒。
 
「修羅帝國帝王的隨扈軍隊已經失陷在焰落谷。」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原本五五波的勢均力敵,可以徹底地翻轉……戰到我方大獲全勝。
每一分兵力都要把剩下的魔兵部隊剷除。
代價就是……必須無視焰落谷的情況。
 
如果對焰落谷施予援兵,人不但可能救不回來。
代價還可能是這支由熾閻天帶領的魔世精兵放出來。
 
俏如來怎麼會不知道。
他的師兄……是師尊過世後,唯一能理解他,跟他同病相憐的人啊!
 
上官鴻信必定也……預知了這一切,也顯然他要他做的決定也只會有那一個。
 
所以,他的師叔的表情很明顯,就是要他扛下來,並且收拾接下來的局面。
大局與私情,孰輕孰重。
 
但是啊!但是啊!
俏如來努力了一陣,還是無法擺脫窒息感,無法抑制自己不住的顫抖。
他閉上雙眼,想要大吼大叫,為什麼天地如此不仁?
 
最後……最後,他只能勉強自己……張開眼,看向他二師叔嚴肅的臉孔,一個字一個字吐了出來:
「俏如來……明……白。」
 
他必須去做,因為他是墨家鉅子。
 
鐵驌求衣戴回了面具,然後,轉身走至主帳外面,朗聲命令道:
「整兵,隨我出征。」
「老大仔?」風逍遙馬上發出驚訝的聲音。
 
「目標直指帝鬼!」
 
外頭立刻開始喧鬧了起來。
 
俏如來深呼吸了幾口氣,擦去了嘴角的血漬 ,搖搖晃晃地爬起身:
「俏如來明白。」
 
……
 
三日後,落單的帝鬼於止戈流中伏誅。
 
比鵬領著失去領頭的羽國精銳軍隊跟中原群俠,在天原的最終一戰大敗了阿鼻尊——逼得對方退回到魔世通道。
風逍遙則領著苗佛聯軍,在煙海打敗了闥婆尊的魔軍,天門的菩提尊甚至還生擒了曼邪音,把對方逼上了談判桌。
 
而後,修羅帝國剩餘的將領答應退回魔世,魔世這次的侵略宣告終結。
 
+
 
七日之後,焰落谷的坍方終於搶通。
墨家鉅子立刻進谷查看——
 
舉目所見,一片焦土。
 
只找到一把長刀——那是煉獄尊的武器重黎——插在土裡。
 
俏如來認得那是他的琉璃佛珠,掛在刀柄上,隨著谷內一陣陣淒涼的陰風微動。
他緩步上前,把自己的佛珠收回。
 
回過頭,看見比鵬仍在到處找尋,似乎恨不得整片土地都翻一遍。
俏如來的雙手攥得死緊,幾滴血珠沿著指節滑落入土。
 
遍尋不著任何痕跡,知道自己的發小凶多吉少,比鵬落下男兒淚。
 
最終他為了上官鴻信曾經的託付——急忙帶兵回羽國,保護霓裳女王的安全。
羽國果然因為雁王之死而引爆了新一波的政爭,幾乎差點又變成新一波的內戰。
後來是靠比鵬的武力鎮壓,才確保了霓裳女王的王權。
 
 
 
後來,墨家的史書記載著這位王爺的命運,以短短幾字便揭過了。
『羽國鴻雁,命殞焰落谷。』
 
 
End
 
 
地名我胡謅的。
魔世實在不知道挑誰,小空會扯太多史家血淚、邪皇,這位太強了……不適合!
叫應龍師出來我寧可整篇燒了算(喂)
只好挑這個良心上司帝鬼爸爸了>O<
 
大雁沒死,他只是藉機死遁!(比心)
這篇的背景設定請見上篇腦洞。
 
俏如來知道他還活著,畢竟在熾閻天連屍體骨頭都能燒成灰燼的超高溫下,佛珠應該也會被熔掉,但是佛珠是完好的。
藉由兩個人的默契,俏如來沒有說破,只是生氣自己被雁王擺了一道。
下次見面時會十倍討回吧~XD
 
椰雞雞,這是你遲到的生日禮物,請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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