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實在沒啥東西好更新,那就更新報告吧...
下面是硬擠出來的1500字~(飄走)
2009蘇孟鴻的個展『表面深度』中有一整個系列的畫作是挪用中國古代便代表富貴的牡丹花,試圖捕捉牡丹花開得最燦爛的一瞬,卻搭配著象徵死亡的骷顱頭,生與死於同一畫面上變形。特別是『老圃秋容之變形記(骷髏花)』跟『富貴圓滿變形記(骷髏)』這兩幅,雖然使用的媒材方式不同,前者利用電腦繪圖構圖來取消手工感,後以壓克力顏料平塗,營造一種類似廣告看板似的不透明感跟可任意量產再製的商業感,後者則以壓克力顏料多層次薄塗,線條跟構圖上相對來說不掩飾手工的獨特性,任意讓顏料大量流下,有種花似乎在變形狀態中流血的肉體感。然而,對照這兩張畫,雖然表現方式不同,卻也沒有掩飾作者陳腔濫調似的引用生與死的強烈對比,在重複的引用(Reiteration)跟再現中,原本華麗媚俗的圖像似乎在任意挪用的創作過程中,失去了原本的文化跟社經脈絡,能指(signifier)漸漸脫去跟所指(signified)的聯繫。而在後殖民的脈絡中,很多中國古代的意象所指,在臺灣社會或教育中,都已經逐漸消失,或不再跟日常息息相關。如同失根的牡丹花、花鳥,原本所負之富貴意含都不再富貴,在蘇孟鴻的畫作中反而跟死亡共同進退,如同壓花般被限制在單一平面上,再現它隱含的自我享樂主義(Hedonism)。
在佛洛依德的超越愉悅原理(Beyond the Pleasure Principle )中提到最強烈的快感來自於被暫時中斷的刺激。而愉悅原理(Pleasure Principle )提供間接的刺激讓人感到愉悅,在內在知覺中上是侍奉死亡本能(Death Instinct )。死亡本能跟生命本能同時對防禦來自外來的過度刺激,也在防禦源自內在的過度刺激,也因此活著比死亡痛苦跟困難。牡丹花在凋謝前一瞬間,依照生物的死亡本能駛向死亡(Thanatos)的同時,也在強迫自己使用最大值的生命本能(Eros)煞車,中斷所有內在自發性死亡的過度刺激,不管是觀者或是物件本身皆得到真正死亡前的暢爽(Jouissance )跟極度的愉悅。在拉岡近一步對愉悅原理的分析中,暢爽(Jouissance )本身就是一種藉由受難(suffering )來招喚,卻又永遠被本能強制停止,永遠達不到的境界。而在得到暢爽前一刻的中斷或空檔,也藉此空洞招喚了一種帶著將死淒涼的審美觀感。除此之外,因為花朵本身就是植物的性器官,不管作者本人有沒有意識到,但花朵,尤其是花瓣跟花蕊等,在藝術論述中通常有暗指女性陰部的外觀。而在『富貴圓滿變形記(骷髏)』中白色顏料自花瓣中越界的流出,似乎是隱喻著性交過後的女性身體。這也呼應了蘇孟鴻在展場中放映他在英國留學期間所製作,在房間內的男性利用多種玩具來自慰的學生影片。(然而這也可能是使用精神分析的危險,作者或是觀者對某些意象朝性的方面過度解讀,然而這也是一種對性的再現上癮般的愉悅。)
蘇孟鴻的作品除了畫面華麗之外,他對死亡跟性(Sex)的議題有種難以抗拒跟重複挪用的耽溺:『奇淫合歡散』系列對中國古代春宮圖大量的挪用。或是『賀死的』中利用多隻不同種類的昆蟲標本擺出交尾動作,顯示一種跨物種的雜交愉悅,另外,更用負片的方式在畫面上暗示ㄧ種性交姿勢,而再度複製的郎世寧花鳥,成為一種無意義的圖案重複充斥在畫面上。美感在圖案的華麗表現中被攻陷,卻不免少了藝術論述中的靈性,大量的挪用缺乏了原創獨特的氛圍。而觀者對於原本在私領域的性交姿勢(春宮圖)公然進入展覽空間的意義,因為羞恥而無法深思,然而也在觀賞的同時,慢慢地被豔麗的色彩跟複雜的畫面細節調合或偽裝成高尚藝術的一部份,成就了一種既媚俗又空洞、膚淺的當代藝術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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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c 01 Tue 2009 21:28
評論:被壓縮在表面的生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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